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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马笠嘉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确实是一副委屈巴巴的赤胆忠心表情。
组织不下去了?尹滢觉得狐疑。
“他让你来的吗?”
“不是,当然不是!”男生连连摇头,露出了自认真切诚挚的惊恐表情,“我们队长完全不知道。是我自己主动过来的!”
“啊!”尹滢点点头,“所以,咱们这不是偶遇!”你也会守株待兔的嘛!
嘎!
难怪一见到她能两眼放光呢!
尹滢次日中午去了一趟南湖体育馆。但是门没开,办公室的门。
晚上再过去的时候。门倒是开了,但里面没人。
她按照马笠嘉‘无意间’透露的相关信息,在第三个柜子里找到了一叠有些旧的宣纸。然后开始挑出能用的。
存放时间过长,纸都有些受潮发霉。
抖开一张,她不可避免的要打一个喷嚏。
“谢宏玘的得力助手果然去找你了?!”
周倞屾下午接到马笠嘉的电话,说要留个门。谨防有人拿东西进不来。
然后,他其实并没有料想到,这个人会是尹滢。
上次宿舍楼一别后,她们没有相互联系。或者说,他没有主动联系她。于是,俩人就此断了联。
他想,有可能是她看到了笔记本里的那张照片。
“在十食堂蹲点呢!就差没在我们宿舍楼前守着了!”但从她的表情来看,似乎不是,“你字写的好看吗?”意外发现不测之物的表情不会这么平和恬静。至少不会对他。
哈啾——
女生蹲在地上把大白纸摊平,可能是灰尘,也可能是霉菌或者纸屑让她的鼻子难受的直吸溜,并伴以连番的喷嚏。她的喷嚏声有一个上扬的尾音,听起来短促又调皮。类似皮卡丘的,皮卡皮卡。
周倞屾站着,“还行吧。之前得过奖。书法比赛。”没往那边去。尹滢那边。
这个人,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男生蹙着眉,看着她。和着不自知的笑,这笑俨然成了一种使人困扰的苦笑。
“你要是真的很闲呀,不如来搭把手把这些分出来!”说着,她拿起了一张有些稀软的,姑且能称之为纸的东西。
对他母亲伤害至深的人,与其说是父亲,不如说是她母亲啊。
周倞屾向尹滢走。步伐迟缓。面色沉谙。
她以及她的母亲都曾给他带来难以想象的忧惧与苦恼。尽管她不知道。
他多么害怕自己的父亲会弃自己和母亲于不顾啊。他每天都在母亲的病痛与父亲的疏离中担惊周旋。他甚至希望自己干脆什么都不知道得好。
不知道他们对峙之所在,不必为怨恨寻找代理人,更不必,周倞屾既自我鄙视又无法克制的觉得,她母亲的一生需要被某些人以捶心沥血的同等苦痛去铭记。
幽灵悬浮于空中,对谁都不加干涉。但被注视着的人本身却并不这么认为。
卡夫卡说,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神。
周倞屾觉得这个神,也可能是幽灵的一种。
“你不是最讨厌被麻烦的吗?”
他蹲下来,插手整理质感不太好的宣纸。这些纸是前年办活动时买的,具体用来干什么,当年买下它们的他本人都忘了。
所以你看,他的记性并不好。只是某些事忘不掉。
尹滢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倞屾。
于是看到一张平静到有些刻薄的脸。
上次他的决绝背影,没有任何犹疑转身的姿态,以及连日来的消寂无声。尹滢想,他遇到什么事于是才这样性情突变。
“有时间的话,还好。”
但她今天之所以过来,其实是想确认一下的。尽管具体要确认什么她现在没想明白。
外面有人们细细簌簌的对话声,不过渐渐又没有声了。只剩她整理纸张的吡嚓声,和她能清楚听到的周倞屾的运动外套刺啦刺啦的摩擦声。
又是那件外套啊。尹滢拿起一张品相不错的,摆在了最后面。那天和她在学校的促狭林荫道上“偶遇”很多遍时他就是穿得这件外套。
“宣传内容有什么要求吗?”
他一直都在积极主动向她靠近,尹滢当然可以明显感觉得到。那种主动俨然已经到达了让她成为习惯的程度。
“冬季循环赛吧!这是大主题。不过具体的分组还没出来,究竟和哪几个学校比我目前也不太清楚。”
周倞屾说完就不再言语。好像很听话,对她有求必应,有问必答。但其实,尹滢忽然有些惊厥,原来凡事漠然处之,在被对待的人看来是这样的情势。
“好的。”
尹滢点着头。有些机械的作出应答。
好的之后该怎么做,她完全没有任何想法。她只是不想让对话陷入僵局。
她在害怕什么?
为什么她要来充当话题的提供者,和氛围营造者。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