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在早市买菜，接到母亲的电话，问我回不回老家。
    当时我跟小姨在一起，我们刚买了菠萝在哪里等着削皮。
    前几天我跟母亲聊天，母亲说要回老家去住，房子还没打扫。
    我说“你回家的时候把我带上，我去给你干活。”
    于是母亲今天早晨就给我打电话，我说“你这么早就回啊，我还在早市怎么办？”母亲说“那就算了吧。”
    母亲做的是哥哥的车，哥哥的性格是急躁的，估计他也不会等我。
    而我想的是我的屋子还没有扫，老黑的饭也没有吃，孩子的作业也还没写完。
    我是应该去的，但我想的是吃完饭再去的。
    老家的房子整整空了一个冬天，估计是落满了灰尘。
    晚上我觉的心神不宁的，主要是觉得愧疚，因为我好久都没有去看母亲了。
    感觉自己非常的不孝顺。
    晚上我给母亲打了个视频，母亲一个人在老家。
    我说“你晚上应该回来的，你本来胆子就小，再说现在老家没有多少人住，你应该去外婆家住，或者去邻居家住。”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说的也很愧疚。
    我怎么可以这样冷漠呢？好久不去看父母，也没给她们买什么东西。
    我怎么这样懒呢？父母养我图了什么呢？
    我不给她们买东西，也不去看她们，也不给她们干活，只是空泛的安慰顶什么事呢？我也不知道农村有什么好，让母亲那样念念不忘。
    只是种点菜，她们工资那么高，买菜又能花多少钱呢？或许母亲种的是寂寞，不是菜吧。
    母亲说“我对你和你姐也不抱什么指望了，你们总是说忙，能有多忙呢？”母亲的话更让我愧疚了。
    我一事无成能怨谁呢？疫情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收入，那段时间老黑还给我一点钱，但他总是唠叨生活的烦恼，工作的烦恼，归根结底还是钱的烦恼。
    我不想听他的唠叨，于是也就不问他要钱。
    花自己的钱，可是看着钱越花越少，我的心里也是很失衡的，我感觉很心疼。
    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只能是感觉人生的失败吧。
    我只是觉得手里不拿点东西去父母家里怪不习惯的，我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能啃老呢？
    我想母亲的心里对我大概是拔凉拔凉的。
    我时常想着等我成功了再去报答父母，还有就是姐姐，哥哥还有弟弟时常的在父母跟前，少我一个她的感觉也不是很明显吧。
    母亲的心里应该是这样想的，幸亏我生了四个，要是只生一个像我这样的孩子她不知该有多寂寞。
    以前母亲总以为养儿可以防老，媳妇儿的温顺让她觉得这个观念是没错的。
    可她不知道人是会变的。
    孩子大了，脾气也会变大，媳妇儿也变的捉摸不定。
    她时常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懒，什么都很方便，却连饭都不做，对老人也不像过去那么尊敬了。
    过去是儿媳见了婆婆毕恭毕敬的，做饭洗衣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变成了婆婆煮饭，儿媳吃饭，吃完了还不洗碗，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第2卷 老黑的姨妈
    昨天晚上，老黑的姐妹们聊天，他的二姐说他的一个姨妈突然摔倒了，确诊是脑梗塞，在医院住了两天，医生说没救了，让回去了。
    他二姐说明天我们去看看姨妈吧。
    老黑的母亲去世的早，老黑的姐妹们跟姨妈们的来往不是很多，只在婚丧嫁娶时能见上一面。
    但是对老黑的这个姨妈我还是印象深刻。
    去年冬天的时候，我还见过她两面。
    一次是在老黑五舅儿子结婚的时候，一次是在他姨妈的家里。
    他姨妈的小儿子生了个孙子，她孙子过满月的时候。
    老黑的这个姨妈瘦瘦的，皮肤有些黑，长相普通。
    说话很有特点，虽然已经老了，但她说话很温柔，有点发嗲的味道。
    常听老黑的姐姐们说，这个姨妈跟姨爹的感情很好，姨爹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是很宠姨妈。
    每次姨爹跟姨妈上楼必定扶着姨妈，时常夸姨妈，姨妈干什么活，总是叮嘱她小心。
    记得去年她给孙子做满月时，吃完满月宴，我们就在炕上坐着。
    姨妈的女儿当时在扫地，说了一句什么。
    姨爹就说“萍儿，我要批评你一下，”姨妈的女儿好像立马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掩面惭愧的笑了。
    我当时就觉得他们家人好客气，批评人都说的这样温柔。
    姨妈对儿媳也是很客气，儿媳要是做错了什么她总是和蔼的说“娃还小呢？不着急，慢慢学，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
    还有一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她说自己的儿媳生了孩子后，她伺候了四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