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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不断响起,就连天后都受到波及,惊得花容失色,四处窜逃。
天帝一点都不急,甚至还有心思给虞蒸蒸倒酒:“这是梅子酒,乃是用青梅与春日初雪封坛酿成,前调清爽酸甜,后劲绵长浓烈。”
虞蒸蒸瞥了一眼被追到满崖乱窜的天后,好心提醒道:“你夫人流血了。”
也不知是被伤到了哪一处,天后的衣裙被鲜血浸透染红,头顶的鎏金凤冠坠落在地,扯得满头乌丝凌乱不堪,垂在身后的发尾沾上黏稠的血液,被打成一绺一绺的。
除了‘狼狈’之外,虞蒸蒸倒是想不出更好的词汇形容天后目前的状态了。
其实她倒也不是很关心天后的死活,她只是好奇天帝为何对天后视若无睹。
天帝嘴角在笑:“朕的夫人早就死了。”
虞蒸蒸怔了怔,似乎没有听懂天帝的意思。
她没有来得及再去追问,那硝白的烟雾缓缓褪去,断崖上一片死寂,原本坐立在酒宴上说笑的众人,此刻却都已经成为了身首异处的尸体。
这些人,有修仙界各大门派的掌门和弟子,有魔界辈分崇高的长老和护法,还有不少天界的仙尊和仙子也受到殃及。
整个断崖上,横尸遍野,四处布满残肢碎末,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鼻而来,让人胃底止不住的翻滚。
即便虞蒸蒸已经习惯了在末世收拾丧尸的残肢,也有些难以忍受这新鲜热乎的屠杀现场。
除却死去的人之外,剩下的那几个活人,都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唯有虞蒸蒸和天帝,还稳稳当当的坐在原位上。
方才烟雾弥漫,她倒是也没看清楚,只以为杀人的是容上的下属。
可直到此刻她才看清楚,手拿屠刀长剑的,都是天界的天兵天将。
她有点犯懵,没搞明白容上和天帝这是在玩哪一出。
天帝不是和萧玉清是一伙的吗?
怎么如今,又和容上掺和到一起去了?
虞蒸蒸看着被绑起来的萧玉清,虞江江和卢夫人,以及狼狈不堪的天后,忍不住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天帝面容温和,笑声浅浅:“朕不过是和鬼王做了个交易。”
容上从轿辇上跃下,他并没有急着去找衡芜仙君要元神,而是走到萧玉清身旁,面色平静的俯视着他:“容清,你逃了这么多年,也该将欠孤的东西还回来了。”
萧玉清摇了摇头:“我姓萧,不姓容,你怕是认错人了。”
容上轻笑一声,随手从天兵腰间的剑鞘中拔出长剑,将剑刃抵在了卢夫人的脖颈上:“若是认错了,想必陆青青也不是你娘了。”
卢夫人的眸光略显呆滞,若不是他提起‘陆青青’这个名字,她甚至都已经忘掉了自己原本的姓名。
她曾和东皇三太子是青梅竹马,他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可直到神女的到来,扰乱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若无神女插足,她早就顺理成章的嫁给三太子,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最后又怎会沦落成卑贱的妾室,处处都低神女一头?
她恨神女,也恨三太子,可当她怀上他的子嗣,看到他欣喜若狂的神情,她又忍不住对他软了心肠。
她悉心照料着腹中的血脉,日日盼着孩儿降生,可不知是谁在她每日的饭菜中下了毒,竟让她怀胎九月的孩儿憋成了将死的病胎。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给她下毒的人是神女,只有神女与她腹中孩儿有利益牵扯,定是神女怕她的孩子争夺三太子的宠爱,才会对她下此狠手。
她只是让神女的子嗣,将欠给她孩子的都还回来。
她只想期望腹中血脉平安康乐,顺遂一生……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卢夫人将压抑在心中数十万年的情绪,全部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这一切都怪你娘,我做错了什么?清儿又做错了什么?”
是了,若不是神女在她孕期下毒,清儿也不会一出生就险些死掉,更不会余生都要靠喝苦涩的汤药维持性命。
在那之前,哪怕她再憎恨神女,也从未对神女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有这件事,她忍不得,她要为清儿讨个公道,她要让神女付出惨痛的代价。
萧玉清见卢夫人如此悲恸,平静无澜的面容,总算是有了些波动。
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剑刃割破她的肌肤。
他可以允许自己有软肋,但决不允许自己的软肋被人发现。
容上听到卢夫人声声凄厉的质问,他轻笑一声,嗓音寒冰冷冽:“那孤呢?”
“孤做了什么,你要让他送孤去东皇祭祀身边做娈童?”
“孤做了什么,你要让他生生剥下孤的龙筋,剜掉孤的龙鳞?”
“孤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让他将孤囚在冰寒之地几万余年,命祭司在孤背后埋下魔咒,折磨孤十几万年?”
“你说!”他的眸底布满阴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