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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一丝残存的希望。
萧玉清是绝对不可能把解药给她的。
而她自己对医术只是略懂皮毛,甚至连陆任贾的十分之一都没有,陆任贾都为难的事情,就更不要提她这个刚学医的新手了。
说起来也是可笑,不管是她,又或者陆任贾和雪惜,都拥有治愈别人的灵力。
他们可以挽救苍生百姓的性命,末了却救不了自己的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医不自医,人不渡己,真是可悲。
虞蒸蒸闻到淡淡的茶香从炉上传来,思绪也被拉扯了回来,她终究是比天帝先开了口:“很少有人喜欢煎茶。”
如今世人大多喜欢点茶或煮茶,煎茶这种烹茶方式几千年前便已经被淘汰掉了。
天帝见她对茶艺颇懂,难得解释了一句:“玄女喜欢喝朕煎的茶。”
听到他提起九天玄女,虞蒸蒸怔了怔。
九天玄女是衡芜仙君的亲生母亲。
听闻玄女刚与天帝成亲没多久,魔界便放出凶兽在人界为非作歹,四处残害苍生百姓,令天帝头疼不已。
玄女偷偷潜入魔界,准备伺机杀死魔尊,借此解救天下苍生,也算是帮天帝分忧。
可不知是谁暴露了玄女的身份,玄女的身份被魔尊发现后,便命人将玄女囚在暗室中足足一整月。
后来玄女被天帝救了回去,没多久便怀上了衡芜仙君。
待衡芜仙君长大成人,成为天界的守护神,魔尊却在此时因病而危,临死之际命人上天界来抢人,将衡芜仙君并非天帝之子的身份公布于众。
天帝为掩埋家丑,赐死了九天玄女,还差点将衡芜仙君打入畜生道轮回。
虞蒸蒸不明白,天帝都能狠下心来赐死玄女,此刻又在这里跟她拽什么深情人设?
天帝见她不语,只是眸底略带鄙夷之色,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出来:“有时候,你所听所见,并不一定就是事实。”
虞蒸蒸微抬眼眸,轻瞥了他一眼:“那如何辨别事实?”
天帝正在用茶碾碾茶饼,听到她这话,缓缓闭上双眸,指尖捻起碎茶放在鼻间轻嗅两下:“用心察觉。”
“眼睛会骗你,耳朵也会骗你,可你的心不会。”
虞蒸蒸似懂非懂,却是不再像方才那般看轻他了,她开门见山道:“你想拿我威胁容上?”
天帝但笑不语,半晌才缓缓道:“朕想请你观一场戏。”
听他说的轻松,虞蒸蒸却知道这场戏没那么好看,怕是看戏的票价,就是用她的性命做代价。
她懒得再问,他便也不再多说,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以待客之礼悉心为她煎茶。
待到天帝将茶汤煎煮好,他将茶碗奉到她面前,状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你觉得,这场赌注……萧玉清会赢吗?”
虞蒸蒸接过茶碗,轻嗅碗中醇厚的茶香,她垂下双眸,望着茶碗里沉下的茶渣,轻声答道:“赢的该是天帝才是。”
天帝微微挑眉,唇边带笑:“哦?此话怎讲。”
她呷了口茶水,齿间轻轻吐出二字:“直觉。”
“好!好一个直觉!”
天帝笑的癫狂,那笑声震慑人心,犹如魔音贯耳,令人心中止不住的发颤:“既然虞姑娘寄予重望,朕又怎敢让你失望?”
虞蒸蒸不再说话,她望着窗外渐黑的天色,眼前却隐约浮现出容上的脸庞。
好几日未见他,此刻倒是莫名生出了几分的思念之意。
真是一语成谶,此次一别,怕是再见便是来生。
她不后悔那日一声不响的离开他,只是后悔离别前没有好好告别。
虞蒸蒸轻叹了一口气,却听天帝问道:“是想他了吗?”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但天帝就是已然知晓了答案。
他取出一只瓷瓶,将药丸倒进了茶水中:“这是缓解毒性的解药,你喝下这杯茶好好睡一觉。”
“在梦里,朕会让你见到所念之人。”
天帝的嗓音温和下来,他望着殿外天边泛起的橘粉色,像是不经意间回忆起了什么似的。
虞蒸蒸望着他的背影,好像又明白了什么,原来会篡改梦境的并不是萧玉清,而是天帝。
她并未犹豫,抬手便将那碗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斜倚在矮几上,不到片刻便有了困意。
即便这水里掺了旁的药,若是天帝能为她篡改梦境,让她再见上他一面,她也是愿意的。
天帝自然是不屑骗她的,喝下那掺了解药的茶水后,她一夜都没察觉到痛意,一整晚都睡的安稳香甜。
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夜半时缓缓醒来,身边却多了白衣的背影。
虞蒸蒸并未感到害怕,她试着唤了一声:“容上?”
那白衣转过身,见她醒来,似乎是怔了怔:“蒸蒸……”
她在月光下,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