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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飘荡,一瞬间就没了影子,墓碑照片里的女人还是微笑着,看着她的每个举动。
她蹲低身去,用袖子抹了抹相片上的尘土。
一直等到线香燃尽,她面向墓碑深深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开。
离开前的准备说起来并没有多少。
她已经和楠姐说好,离开前的这一夜要在自己家里过。
楠姐拗不过她,吩咐司机把生日蛋糕和礼物给她送过来。
她送走司机,再检查过自己的行礼,看了看时间尚早,慢慢上了三楼。
楼上她很少来,都用钥匙锁的死死。
第一间就是她早先的卧室,打开门,目之所及是一片白。
所有的家具都用布盖着,布上已经堆积满浮尘。
她撩开盖着床的白布,底下是一个厚厚床垫。用力翻起床垫,床垫另一面露出道缝补过的痕迹。她用剪刀拆开筷子长的缝线,把手从布缝里探进去,长久的摩挲后,拽出来一个A3大小的扁扁瓦楞纸匣。
小心打开纸匣,里面是一卷防潮木屑纸。再翻开木屑纸,里面露出一张油画。
她把边边角角打量一番,松了一口气。没有受潮,没有缺损。
等诸事恢复原貌,她下了楼,把自己裹严实,骑着小电驴去了一趟商业中心。
画廊,馆长办公室。
花木深第八次用放大镜检查手里的画。
第一百零一次用吃惊腔重复:“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对面的顾苗苗终于忍不住,抬手要去取画:“不信拉倒!”
花木深手疾眼快,抱着画窜出两米之外,站在那头的茶几边上,一张脸险些笑烂,“不是吧……行内都流传,当年庄老的《童年》一组有八幅,可我找来找去,都只找到七幅,从来没有看到过第八幅的存在……原来竟然真有,竟然没有被你卖出去,还留在手上!”
他手中的油画,画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儿,正蹲在葡萄架下逗弄一只小花狗。
小女孩脸圆圆,穿着碎花小裙子,虽侧着身子,画家却极尽追求细节,连小女孩唇珠上的一颗小痣都画了下来。
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小女孩拿起苹果咔嚓了两口,才得意洋洋道:“我又不是傻的,不给自己留一手!”
他立刻给她竖起大拇指:“你厉害,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激动道:“打算卖多少钱,你说话,多少我都收!”
她先问道:“你收了后,要挂在画廊转卖?”
他忙摇头:“第八幅不卖,我自己收藏。”
她放了心,放下手中苹果,神情恢复的一本正经:“送你。”
花木深惊掉半个下巴,久久才合上:“你不是玩我吧?”
她又拿起苹果继续咔嚓,歪在椅子上,“你看我像玩人吗?”
“像,从来没正经过!”
她把苹果吃尽,去洗了手,重新回到座位上,才正色望着他:“我刚开始的打算,是想送给你弟弟……”
他慌忙把画搂在怀里:“凭什么?”
她点点头:“对,花二公子是个纨绔,画在他手里等于牛嚼牡丹,暴殄天物,我还不一定能靠得住他。我靠你,更放心些。”
他仔仔细细把画包好,暂且放进抽屉里锁好,这才道:“你想靠我什么?”
她道:“把楠姐照顾好,以后要护着你幼弟或者妹妹,千万不要让别人欺负他们娘俩。”
花木深一笑:“你总是门缝里看人,把我看扁。你看我是欺负人的人吗?”
她摇摇头:“就因为你不是,所以我才要靠你。楠姐还有三个月就要生,花伯伯老胳膊老腿,司机佣人都是外人,还要靠你这个自己人鞍前马后跑快着些。”
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不由有些费解:“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像交代遗言的意思?楠姐生孩子,难道你就不鞍前马后?”
她低下头,把刘海拨去耳后,又重新从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
花木深立刻把整个果盘堵在了她面前,“吃,不够了我马上去买。”
她笑一笑,续上前面的话题,“我自然也会鞍前马后,可我到底姓顾,不能总是住你家。楠姐有个不舒服,要靠花家的人送医院。麻烦你这几个月住回老宅,稍微照应着点。”
他夸张的唏嘘摇头:“你和楠姐真是母女情深,令人热泪盈眶。”
她看着花木深,眼前的青年虽说有时候显得憨傻,人品确实没得说。是个好青年,值得托付。
花木深看着她探究的神色,唯恐她又变了想法,立刻道:“要不这样,你说的我答应,我再给你一百五十万。这样你安心,我也安心,免得总担心你有一天要把画要回去。”
她倒是没想到,过去数年,画的身价已经炒的这么高,“一百万吧,剩下的折算成人情,你得记一辈子。”
她起身要离开,又最后一次嘱咐他:“千万别卖,这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