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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不是那种人,她这欠下的人情债就难还。
等回到五洲楼下已经是中午一点,过了饭点儿。她给胡一舟打电话:“下来走走。”
他下楼时,她手里正拿着两支甜筒,递给他一支,厚着脸皮问:“两块钱,算是还你人情,能抵消吗?”
他接了甜筒,剥开包装递给她,再把另一支接过去,边拆包装纸边笑:“虽然你是哈神亲封的甜筒女孩,可就用一支甜筒打发我,未免太敷衍,怎么也得两支吧。”
她哈哈一笑,感慨道:“你真是个好人。”
他一时有些错愕:“这么快就发好人卡?”
她又被逗的忍俊不禁。
☆、046
从商业中心的画廊往五洲方向, 两个青年行走在树荫下。
花木深身着一件月白绸衣,把自己打扮的像从古旧月历牌上走下来的民国贵公子,正摇着一把精致的草编蒲扇走在沈燃身边。
沈燃和平时却不一样,身着浅灰棉麻九分裤和黑色短袖T恤, 比在职场上显得悠闲许多。
花木深低声问:“今天见的这几个搞财务的, 怎么样?”
沈燃摇摇头:“当普通员工还成, 针砭时事、透视行业发展,却差的远。我又不是搞招聘, 用不上这些人。”
花木深叹道:“还有位厉害人物,应该是经历过八年前地产业动荡的, 经验丰富, 可惜今天有事来不了,下次再向你引荐。”
沈燃点点头,并不显气馁, 反而自信道:“欲速则不达, 事情都要讲究火候。火候到了, 自然就成了。”
花木深“嘁”的一笑:“我那位继母为你的事情忙的整天不着家, 我家老头子想见她一面都难,你倒是优哉悠哉不着急。”
沈燃正色道:“不管事情成不成,都要感谢楠姐, 没有她,我确实是要多抓瞎一阵。”
两人继续往前,花木深抬眼往前看了一阵, 转回头问沈燃:“你和你那位医生女友怎么样了?”
沈燃淡淡道:“什么怎么样?”
“到哪个程度了?牵手、接吻、留宿……”花木深挑眉,“还要我问的更详细?”
沈燃不说话。
花木深摇摇头:“一看就没有。你从小学习、工作样样厉害,怎么到了终身大事上这么愚钝?以前你和顾苗苗都是怎么谈的?难道也是相敬如宾手都不牵?”
沈燃听到这个名字,眉心不由一跳。待抬眼看到极远处, 有一对熟悉的男女正说说笑笑相向而行,他就更有些烦躁。
他住了脚步,捏了捏眉心,向花木深提议:“去你画廊再坐坐?”
花木深摇摇头:“画廊今天要卖庄画家的画……”见沈燃貌似不解,又解释:“顾苗苗她外公的画,拍出去了一幅。员工和保安都去了银行保险箱提画,画廊里也乱糟糟,现在不适合过去。”
沈燃一愣,几秒钟后才问:“庄老的画,顾苗苗卖给了你的画廊?”
花木深被提及了伤心事,冷哼一声:“哪能那么幸运,最开始是她卖给了别人。那时候楠姐才嫁给我家老头子,老头子不愿意楠姐总插手顾家的事,顾苗苗就一个人张罗卖画,年纪小,上了当。‘童年’那组油画一共七幅,她一共卖了一百万。你知道我再买来时花了多少钱?”
“八百万!”他叹息道:“如果当初一手就能卖给我,最起码我出的不止一百万,可见当时她还是心急没城府,被人几句话就忽悠了。”
他的遗憾还没有说完,“还有顾家的那匹马,顶级的阿哈尔捷金马,当年也是被顾苗苗贱卖。可惜我当时不知道,等收到风赶去,什么漏都没拣到。油画我终究还搜摸了回来,可那马被卢家买去,后来又转了好几回手,折腾的没了音讯。花城懂马的人能有几个?哪个能真心善待那金马?真是气的我肝疼了半年。
他最后总结:“顾家的人,天生不是守业的料。那么些家产,先被当年的顾董败的破了产,再在顾苗苗手里败一波老底儿,你说,还能剩下什么?”
沈燃心里隐隐有一些钝痛,低声道:“那时候,她还小……”
花木深为自己分辩:“我也没说她错了啊,顾家的事情落到谁头上不是个逼人跳江的局面?她没跳江这一点,就比大多数人强。”
沈燃抬眼望向远方,目之所及处,那个姑娘正和胡一周说说笑笑,显得十分轻松,完全没有被现实打击的苦大仇深。
花木深少见的敛去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向他道:
“你要是对医生有兴趣,你就专心和医生谈恋爱。你要是还惦记着顾苗苗,就想一想要不要和她破镜重圆。
去年我去瑞士玩时顺便见你,当时你在那个什么欧洲峰会上发言,是何等的挥斥方遒,给我们华人长了多少脸。可现在只要一见到顾苗苗就一副便秘的表情,实在不是你沈燃的样子。”
他说到这里,立刻抬手向远处打招呼。他明明看到顾苗苗向他这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