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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快中暑了!”长城脚下,牛大王觉得自己在用生命骂人。
皮埃尔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回过头。他的帽檐压得很低。他撞了撞朋羊,转着眼珠问:“牛肉大王是不是在骂我?”
朋羊也戴着棒球帽,还是那顶竖纹扬基帽子。她点着头,有气无力道:“我心里也在骂你。”
皮埃尔嬉笑着说:“你们两个太弱了。”
“你不是说北京好热吗?”朋羊苦着脸,“你怎么能想出这个主意?我现在怀疑你是来北京折磨我的了。”
皮埃尔低下头,看着她热气腾腾的脸,戏弄道:“宝贝,我没有折磨你,我们根本没开始。”
朋羊实在没心思调情,他推了推法国人,走到了前面。
而这么热的天,长城脚下依然有很多游客,来自世界各地和全国各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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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们。
牛大王走到石凳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摘了渔夫帽,扇着风,“我不去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你们二位好汉上!万一撞上粉丝被认出来,你们就算在长城公布恋情了,我在这里遥祝二位好汉……”他说着拱了拱手。
当牛大王打定主意不上长城后,他也不觉得热了,开始发挥自己碎嘴子的功力,“以前还有英超一个队来京爬天安门城楼的,咩啊,你回头问问你的法国小男朋友,要不要也去瞻仰一下,还有故宫,还有他妈的颐和园,反正老子是不奉陪了……”
朋羊本来还想着让牛大王陪着皮埃尔上,自己躲到车里吹冷气去,不想被牛大王抢了先机。
皮埃尔在朋羊身边,握住她的手,“你跟我一起吗?”他听不懂中文,但他能看出来牛大王不干了。
这么热的天,手握手,也是一种折磨。
朋羊昂起一点头看皮埃尔,他的皮肤晒得通红,眼睛里透着欣喜和期待。
她无法拒绝他。“是,我跟你一起,你这个该死的游客。(bloody tourist)”但她没好气道。
皮埃尔拉着她就走,嘴里咕哝着:“我们谁不是该死的游客呢?”
朋羊听了一愣一笑。皮埃尔说得对,芸芸众生,莫不如此。
事情是,爬长城的人虽然多,但最后爬到最上面的人根本不多。
他们一路压低帽檐,认真攀登着。他们不太交谈,偶尔相视一笑。一会儿牵着手,一会儿又放开。或是,一起停下喝口水。
到达顶峰时,他们站在一处无人的角落,一起眺望层层峦峦的深绿,还有藏在深绿里的古老城墙。
凉风这时吹来,沁人心脾。
皮埃尔又一次握住朋羊的手。这一回,朋羊不觉得是一种折磨了。她心里一动,看向他的侧脸时,他开始说话。
“你知道阿布拉莫维奇和乌雷在长城的故事吗?”
朋羊呢喃,是的我知道。她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她又不觉得意外,他们从昨晚到刚才在车里,聊了许多。她已经知道皮埃尔喜欢爱情故事。原来这是他为什么想来长城。
“我一直觉得长城是个罗曼蒂克的地方,虽然可能与之相关的故事是悲剧的。”皮埃尔摘了帽子,转头看向朋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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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羊也摘了帽子,凝视皮埃尔的眼睛。
她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她。是法国人提及的那场耗尽所有的行为艺术《情人长城》?还是就是他那双深邃干净的眼睛?又或是他掌心此时传来的温度。或者都是,或者都不是。
当她徐徐靠近他的嘴唇时,他也贴了过来。跟她想的一样软,但比她想的缠绵蛮横。
北京热夏的初吻,短促热烈,戛然而止。
他们尝到了欲望,保留了更多的欲望。
皮埃尔留恋不尽地离开她的嘴唇时,垂着眼带了一点笑说,“我来之前,我给我妈妈看了你唱歌跳舞的视频,我告诉她,这就是我要去找的女孩儿。她说……请不要怪她,宝贝,我想她是褒奖。”
朋羊的心依旧砰砰直跳,她看到皮埃尔的黑色卷发沾了点汗垂在他的额前。他正在说的应该就是他之前一直很神秘的说要考虑一下再决定是否告诉她的事。
皮埃尔看向了他的女孩儿的眼睛,继续用带着口音的英语不紧不慢地说着,“妈妈说,皮埃尔,这个女孩儿会伤透你的心。”皮埃尔眼睛里仍是有笑意,但也多了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哀伤,“希望妈妈是错的。”
朋羊微微踮脚抱住她的法国情人,在他浸满汗水的肩头轻声说,“皮埃尔荣凯,也许会是你伤透我的心。”她的声音里也有了一点哀伤。
皮埃尔没说话,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戴上了帽子,然后他自己也戴上了帽子。
他却没有告诉她,爸爸送他去机场时说,“皮埃尔,别听你妈妈的,没法伤透男人的心的女人根本不值得男人为她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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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晚上八点半。
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