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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塞给陆靖宇,“照顾好它。”
“又不是第一次。放心,保准让它再胖一圈。”
“别再胖了,最近让它多运动运动,偶尔赏两口冻干。”
“那也行,让大白好好陪我家将军。” 陆靖宇临走前试探性地问,“你真的特地来回跑一趟只为了见她一面?这么情陷小仙女?” 咦~陆靖宇一想到这种可能就牙酸胆寒,太不秦既明了。
“看起来像吗?”
“是不太像。”
他身上还是算计与计算那股子臭味,是他认识的秦既明没错,不像为爱昏头的愣头青。
秦既明下车,慢悠悠地晃过一道道斑马线,为什么特地跑回来一趟?
一个礼拜练不了琴,她估计会急得跳墙吧?秦既明眼里含着浅淡的笑意,好不容易抓进笼子里的,可不能让她这么快出了自己的墙头啊。
*** ***
时间表没变,她执行地依旧很完美,上课、练琴、处理学生会戏剧之夜的执行工作。但依然总觉得自己的生活空缺了一块微小但极其重要的部分。
她看着静静躺在琴架上卡,一时出了神。
卡的现任主人,此时在余杭参加32进16的比赛。今天的他穿着黑色衬衫,猜先执白。卡的原主人用指节推了下眼镜,秦既明猜先执白最多只赢一目的样子,但对手的表情已经输了一半。
这就是秦既明,他便是温谦松弛地坐在那儿,周身气场就能牵引着整场比赛的氛围,令对手未战先怯。对手怯,他则狠;对手急,他则宽,对弈先攻心,被公认为最不想碰到的棋手之一。
恰如今时,秦既明的棋风极度野蛮,仅二十手棋就将右上角的黑棋冲散地七零八落,即使白棋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这种下法看得姜青心惊肉跳,他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这么拼杀。
白棋杀气虽足,但棋型太薄也容易被反扑。秦既明似乎并不担心,而是以更猛烈的手段冲断黑棋。
解说也在分析秦既明的意图,“右上黑棋此时应该冲出,白棋的形状一片恶味,冲出后黑棋完全可以一战。”
黑棋在面对白棋的攻势时,好像完全没有冲出作战的想法,观看形势良久后,补角断吃住白棋扎进来的一子。对面的退让,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秦既明紧跟着在右边夹,开始攻击右边黑棋。
黑棋为什么不出来?姜青看着棋盘凝思,这很不合常理,黑棋棋手并没有弱到这点都看不出,就算是秦既明攻击过猛,也没理由在这种局面下还不冲出。
姜青尝试着计算几个可以冲出的位置,脸色一变。如果外面一动,里面的白棋也可以出动。白棋可以在黑棋的肚子里尖一招,与被断的黑棋对杀,即使黑棋快一气,但随着外面的贴气,白棋几乎可以将所有的毛病都补住。
眼下黑棋状况险恶,根本不敢从轻处理。黑棋敢弃,秦既明就敢笑纳,吃掉后整个右边白茫茫一片,黑棋也不用下了。
局外人说得轻巧,局内人抓破头脑,黑棋在将不利的变化逐一排除后,选择了他认为最好的变化,逼白棋吃死右边,保证冲出时让他多费半手棋,这样可以一争。
秦既明露出了招牌微笑,在右上外角跳出,一手补上所有断点,宣告着这盘棋基本结束了。即使黑棋挣扎,在下边强行开劫,一切都与胜负无关了。
“作为这两年冉起的新星,秦既明真是我见过最全面的棋手,对杀、中盘、官子,都能与各种高手搏上一搏。”
“是啊,而且他下得特别快,你看他的对手已经被迫每分钟甚至每三十秒要下一步棋了,他还有四五十多分钟。”
姜青认可地点头,秦既明做其他事都温温吞吞的,但下棋这件事上却快得不行,总能拉出夸张的时间差。更可怕的是他很会打心理,心理甚至有些病态扭曲,他曾记得秦既明说过:“在赛场上看到对面人的紧张、绝望、慌张,他会很兴奋。”
他在想,如果此刻坐在秦既明对面的人是他,他会何如?被戾气如此深重的棋路从头压到尾,没有片刻喘息的空间,大概不过是情绪崩溃,怀疑棋生,再也不想碰围棋了吧。
而那个会让对手怀疑棋生的人此刻头颅低垂,碎发遮住了他的双眼,左手撑着头,只露出了半勾着的唇,像是在笑。
不用看也能想见,那双眼里毫无暖意。
比赛早早结束,秦既明伸了个懒腰,无趣,还不如回去和常师兄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