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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莹不敢再多看,总觉得前方是一条无止境的路。可即便这样还是得走下去,走到尸体的旁边,才能停下脚步。
马哥一见她来神情立马变了,他大概没想到会有人通知司莹过来。
“谁让你来的?”
司莹还没说话徐训就过来了:“我让人打电话叫她过来的。对不起司莹,我也可以过几天再告诉你,但这个事情快刀斩乱麻我觉得更好一些。不管这具尸体是谁,早日确认尸源很重要。”
“我懂,拖解决不了问题。”
司莹说着戴上手套,蹲下/身开始观察那具尸体。从身形上看和她父亲司元辰确实有几分相像。但这种身材的男人并不少见,就是黄龙泰身材也跟她爸差不多。
再看那身衣服,因为尸体腐败的缘故,上面早已布满蛆虫和尸水,将原本的颜色染得几乎看不出。而且尸体显然有伤口,血液凝结后在衣服上形成一个个深色的斑点,整个现场触目惊心。
但更令人无语的是,尸体的面部竟也被划上了许多刀,早已面目全非。即便没有腐败,要从面部认出此人是谁也十分困难。
徐训便问:“你爸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应该没有,没听他提起过。不过我可以做DNA检测。只是徐队,为什么你会怀疑这具尸体是我父亲?”
徐训就给她看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本驾照的一角,正好有姓名那一栏。虽然没有全部的名字,但仅凭一个“司”的姓氏已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这个姓氏不管是在B市还是全国,都不多见。
司莹想伸手去碰那半截驾照,最后还是忍住了。她将手收回搁到了身后:“可以了徐队,我明白了。”
有些东西未必说明了什么,但也确实可以佐证部分内容。
那一刻司莹的脑海里想到了两种可能。一种是这具尸体就是她父亲,那样一来他便是被人谋杀了。
另一种可能则是尸体不是她爸的,但他的驾照又在,说明他肯定跟这件案子有关,甚至就是做案人。
杀人是重罪,司莹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这两种可能性究竟哪个更好一点。
从现场回家已是深夜,司莹没想到曾明煦居然一直待在警戒线外,又用同一辆车把她带回了家。
司莹借着累了的缘故缩在副驾驶里,连眼神都没跟对方有丝毫交流。本来是想装睡以避免不知名的尴尬,到最后居然还真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曾明煦怀里。大少爷抱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还特别“贴心”地告诉她:“接着睡,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跟我说了。”
司莹觉得他肯定察觉到了自己刻意的冷漠,但她又觉得这么做没什么问题。
本来就是演戏的东西,现在戏演不下去了,曾家二老不想看了,她可不就得撤了么。她向来没什么冲劲,从小到大除了学习对什么都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所以在和曾明煦的这段“雇佣”关系里,她也总保持着随时撤退的想法。
而现在就是她认为的最好的撤退时机。
司莹挣扎着从曾明煦的怀里下来,抢在前面摁了电梯按钮,门一开便钻了进去,靠在角落里继续假寐。
曾明煦也没再凑上来,只冷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从电梯到家里,从客厅到房间,司莹全程借着困意不开口,最后躲进了自己房间门一关,连晚安都忘了和曾明煦道。
那一夜她又做梦了,梦见了高考结束被父亲逼着去美国的情景。他爸的企业遇到了大麻烦,处理不好可能要坐牢。
他来求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希望她去美国嫁给一个姓董的联姻对象。
司莹就是在那之后见到了董炎彬,并且这个人成了她此后几年最大的一个噩梦。
和尸体的DNA比对报告没几天就出来了,出乎司莹的意外,尸体竟不是她父亲。但具体是谁警方还没有定论。
也就是在那天,她接到了司元良的电话,让她下班过去一趟。司莹到了那里还没说几句话,就明白大伯父已经知道了检验结果。
这下子第一个可能性被否决了,而若是第二个假设成立,她就会成为杀人犯的女儿。
司莹头脑有短暂的空白,就在这时司元良又开口道:“这样一来,你爸欠的债就必须得还了。”
太太秦念薇在旁边数落他:“怎么跟孩子这么说话,你看她这段时间憔悴了多少。”
“话是不好听,但也是事实。她自己心里比我还清楚。”
司莹当然清楚,如果她爸死了,那欠下的债就可以一笔勾销。可不管那笔钱的数目有多大,她也从来没盼望过父亲去死。
司元良还在纠结钱的数目:“你告诉我,你爸到底欠了多少钱?”
司莹想了想:“应该有五千万。”
这还只是粗略估计。
司元良听到这个数目也有点心疼,但他还是咬牙认下了:“好,那这五千万就伯伯替你还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