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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的……
爱也是……
傅书意当年那样爱她,为她放弃仕途,但后来傅书意却还是变心了。
失败的婚姻,在含章公主的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她已经没有勇气,再次承受这种失败了。
所以她决定,将白令望的爱,斩断在它最热烈最美丽的时节里。
这样,它的美丽和热烈就是永恒的。
含章公主用金簪抵住自己的脖子,逼迫白令望离开。
白令望是那样地爱她,所以轻而易举地就被她的动作吓走。
他离开之后。
含章公主哭得泣不成声。
但她却不后悔。
因为她留住了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白令望在青楼里喝得酩酊大醉。
他梦到了小时候,那只五彩斑斓的小蜻蜓,还有温柔的含章公主……
白令望沉浸在美好的梦境里不肯醒过来。
突然感觉身上一凉。
白令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花魁正在脱他的衣衫。
白令望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九分的醉意立刻清醒了十三分。
他脸色惨白地捂紧了自己的衣裳,连滚带爬地从床帐里滚下来,捡起地上的外袍猛地套在身上。
白令望颤抖着声音问道:“姑娘,我没有与你这个那个吧?”
花魁媚眼如丝:“哪个这个那个呀?公子不说清楚些,奴家哪里知道公子指的是什么?”
白令望苍白着俊脸,双目泛红,面容憔悴地看着花魁娘子。
“……就是那个…共…赴…巫……山……云……雨……”
每说一个字,白令望的俊脸,便白上了一分。
说到最后,他的脸色变得比白墙还要白,看起来毫无血色。
花魁娇笑起来:“公子醉得不省人事,奴家光脱你衣裳都要废好大一番功夫,哪里来得及伺候公子云雨?公子是嫌奴家的动作太慢了吗?那奴家下次动作再快一些……”
得知自己的贞操保住了,白令望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多谢姑娘今日手慢之恩!不打扰姑娘歇息了,在下先行告退!”
说罢,白令望便脚底一溜烟地逃走了。
花魁在后面喊道:“公子,你的腰带还没有带走呢……”
白令望一路狂奔跑回了府邸,在屋子里洗了两三遍澡,总算是将身上的酒味和胭脂味洗掉了。
他躺在床上,屋子里静悄悄的。
白令望忍不住悲从中来,眼眶泛红,思念着含章公主。
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再次遇到了含章公主。
但这次却没有小蜻蜓,而是在一个灯火繁华的街市上。
那是一个中秋节。
酒肆茶坊,横桥木廊,屋檐下全都亮着流光四溢的绢纱灯。
五彩缤纷的绢纱灯将临安城的夜色映得如同仙境。
那年白令望十五岁,而含章公主二十岁。
她嫁给驸马已经有两年。
白令望在街市上买了一个白色的面具戴在脸上。
没走几步,他突然看到了含章公主的身影。
含章公主男扮女装,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头发用金冠束起,细眉如烟,眸如秋水。
如同静水落花,娴静而温柔。
含章公主站在戏台边,似乎在等什么人。
白令望自从十岁那年见过含章公主一次之后,便对她念念不忘,总想进宫去见她。
但那道高高的朱红宫墙,却将他的世界和含章公主的世界隔离开来。
白令望日渐憔悴,胖嘟嘟的小脸,出落得越发的清瘦。
转眼间,白令望就从一个圆乎乎的小胖子,变成了一位清俊纤瘦的美少年。
十三岁那年,白令望得知含章公主嫁给傅书意的消息,失魂落魄地跑到茶馆,目送含章公主出嫁的队伍,他看到状元郎傅书意长眉俊目意气风发的面容,越发地自惭形秽起来。
这个世界上,只有状元郎才配得上含章公主。
而白令望只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他不配出现在含章公主的面前,向她表达他的爱意。
白令望渐渐死了心,将他对含章公主的爱意,埋藏在心中。
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中秋节再次见到含章公主。
含章公主在戏台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想等的人。
灯火长街上川流不息,无数盏花灯,交相辉映。
含章公主等了多久,白令望就在灯下默默看了她多久。
他始终不敢上前跟含章公主打招呼。
因为他觉得自己就只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不配出现在含章公主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