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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太好吧?”小金子笑道,“您把人绑进来打,长公主肯定要说您不乖了。”
“对哦,好孩子不能打人呢。”姜知津不由问,“那该怎么办呢?”
小金子便出主意:“要不然,我找几个人,趁他还没进京,在船上把他打一顿?这样他就不敢再进京城了。”
温摩冷眼旁观,瞧着小金子撺掇姜知津对忠叔下手。
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小金子是姜知泽的人。
他在姜知津面前说“打一顿”,实则是打算派人去灭忠叔的口,眼下姜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艘船上,一旦有人动手,肯定很快就会被发现,最后查到是姜知津身上——一个知名的傻子,一心想为自家大哥出口气,死的说到底只是姜家的奴才,你要拿他怎么样?
就算要拿姜知津怎么样,姜知泽顶多面上洒几点眼泪,背后就要去放鞭炮。
真是,好算计。
那边厢,小金子已经报出了姜知津随从之中几个熟悉的名字,姜知津连连点头:“好好好,小金子你好样的,办好了回来我重重赏你。”
“小的愿为二公子肝脑涂地,不敢求赏!”
小金子说着就要出去安排。
“慢着。”温摩叫住他,淡淡道,“方才二公子跟你说的全是玩话,你可不要当真。”
小金子一愣,望向姜知津,为难道:“二公子,怎么办?少夫人说您的话不算数。”
温摩冷冷一笑:“你不用缠着二公子了,这件事我说了算。事情跟二公子无关,二公子不会淌这趟浑水,你若硬要把二公子往浑水里拉,就是你别有居心,休怪我不客气。”
小金子固执地望向姜知津:“二公子,小的到底该听谁的?您的话真的不如少夫人的——”
他底下的话还没说出来,温摩抓起桌上的镇纸朝他扔了过去,他的脑门重重挨了一下,整个人晃了晃,额头立刻有血流下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规矩?!”温摩冷声道,“你再敢就这事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小金子身子一晃,“扑通”跪下:“小的也是想为二公子挣个脸面,外头的人一直笑话二公子,二公子要是把这件事做成了,大家都会对二公子刮目相看——”
还说!
温摩气笑了,腾地起身。
姜知津一把抱住她:“嘤嘤嘤,姐姐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派人去打架,好不好?你消消气,消消气……”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扔下一句:“姐姐你等我一下!”
他跑开去开了箱子,埋身在里头一番捣鼓,捧出一只锦匣,送到温摩面前打开,献宝一般,一脸讨好地道:“姐姐你瞧瞧这个好不好看?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要我好好保管,谁也不能瞧见。但我喜欢你,我要把它送给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锦匣里衬着鹅黄软垫,露出里面一块小儿巴掌大的晶莹玉牌。
京中贵人们喜欢玉,为美玉一掷千金乃是常有的事,但温摩对所有的饰物兴趣都一般,只瞧了一眼便打算盒上锦匣,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小金子整个人都僵在当场,眼睛直直地盯着锦匣中的玉牌,眼珠子仿佛都要滚出来了。
温摩骤然扭头盯着他。
他猛然一惊,迅速恢复常态:“少夫人恕罪,小的眼皮子浅,实在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小人该打。”说着,左右开弓就给自己来了两记耳光。
温摩回忆了一下,从她嫁进来的新婚之夜算起,这个小太监在她面前好像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左右都是嫌弃,从来没有这么温顺过。
她原以为他是一个忠仆,是真的心疼自家主子被人爬上床、被逼成亲,现在看看原来那些都是伪装,故意装得赤胆忠心,好长留在姜知津身边。
那么现在为什么突然温顺了呢?
被她砸了一下,怕了?
还是……
她托着锦匣,走到小金子面前,明显感觉到小金子全身都紧绷,但视线仿佛不受控制,一直落在锦匣上。
就像一个饿极了的人看见饭,又像一个穷极了的人看见钱。
“这么喜欢?”温摩慢慢问。
“不,不,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金子一面说,一面又忙左右开弓,自己骂自己,“我打你这没眼色的奴才,那是你能看的东西么?!”
温摩很看不惯这样的,挥挥手:“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小金子连忙叩头,退下。
温摩把玉牌拿起来瞧了瞧,莹如月,润如脂,以她经验十分不足的眼光来看,也应是一块极上等的美玉,只是它既无孔,也无穗,好像不能佩带。
“津津,这是什么?”
“不知道啊。”姜知津天真地答,“反正应该是好东西吧,好东西就应该给姐姐。”
温摩被他逗笑了,“不了,既然父亲交代你不要让别人看见,你就不应该拿出来。来,拿回去好好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