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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车的马匹更是十分神骏。
北狄宝马。
温摩认出来了,这是风旭的车子。
果然,大约是瞧见了姜知津在水边,马车在路边停下,风旭走了过来。
姜知津也看见他了,扬手叫道:“三哥!”
温摩知道他两人感情极好,自动将位置让给风旭,去找陈山海。
陈山海手伤渐愈,也闲不住要跟着温摩和姜知津一起来钓鱼,还美其名曰“保护二公子和少夫人以及宁姑娘”。
温摩认为他的重点肯定在后面。
宁心儿怕晒,在水边也戴着幂篱,就是他再三蹿掇,宁心儿才出门的。
“你不用当值么?”温摩问他。
陈山海大手一挥:“当时以为这双腕子没治了,我一口气向令尊大人告了三个月的假。”
温摩不由生出一丝好奇之心:“这最后三个月你想做什么?”
陈山海豪气干云:“喝最烈的酒,打最凶的架,睡最美的女人!”
“不错不错!”跟温摩真是志同道合,温摩问,“做成了么?”
“……没。”陈山海一下子就萎了,“连筷子都拿不动,还能做什么?”
但命运并没有薄待他,原以为他要把自己交待在这桩外差里,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春,前有温摩挂念他的伤势,后有花魁来给他疗伤。
幸福来得真的好突然呜呜。
陈山海没耐性拿根鱼竿慢慢钓,遂拿刀削了根树枝,直接下水叉鱼。
温摩觉得有趣,也削了一根,扎起裙摆,挽起裤腿,下水去。
“……舆情虽重,但姜知泽咬定死者为大,府兵团团围住,大理寺的人进不去。”
圆石滩上,风旭细细说起京城之事。
姜知津:“嗯。”
“姜知泽已经隐然是姜家家主,就算是加上我,份量依然不够,此时相持不下……”
“嗯。”
“须得再做点什么……要把姜知泽推上风口浪尖,让他不得不就范才行,你说该怎么办?”
“嗯。”
风旭一直说得投入,此时才发觉不对,一抬头,就见姜知津一直看着不远处的下游,在那儿,温摩和陈山海各持一根树枝叉鱼,一叉一个准。
两人都是目光敏锐,身手矫健,眼到手到,是鱼们的灾难。
“二十三!”陈山海叉起一条,报数。
“二十五!”温摩也叉起一条,她大笑,“承让,你那坛老酒要归我了。”
陈山海笑嘻嘻露出一口白牙:“未必,半个时辰还没到呢!”
风旭:“……”
“心儿。”姜知津望着那边,眼睛微微眯起,“陈山海的伤是不是好得太快了?”
宁心儿明白了:“是。”
风旭原以为姜知津已经处理完了这事,正要接上方才断开的话题,“姜知泽他……”
姜知津将鱼竿往他手里一塞,站了起来,向两人走去。
风旭:“知津?”
姜知津像是没听见,没有回头。
一直以来,姜知津都是一个看客,带着一份凌驾于世人之外的超然,笑眯眯旁观世上的一切,胜不喜,败亦不悲,好像没什么能左右他的心境,每一次筹划对他来说仿佛只不过是一盘棋局,精密地计算出棋路,设计出陷阱,然后等着猎物自投罗网,垂死挣扎。
区区一个羽林卫,直接处理了不就好了么?
风旭待要起身去拦住他,宁心儿道:“殿下要做什么?”
“提醒他不要意气用事!”姜知津在温摩面前露出真性倒是没什么,但此时周边全是下人,必然也有姜知泽的眼线,因这一时之怒将十数年的前功尽弃,实在是不智之举。
宁心儿道:“殿下放心,公子自有分寸。”
风旭有几分着急:“你没发现么?凡是有关温摩,他的分寸就全不见了!”
若是从前的姜知津,徐广死的那一晚绝不会冲出去救人。
若是从前的姜知津,也不会这样杀气腾腾冲向那个羽林卫。
“少夫人确实是太过分了。”光天化日,同一个外男说说笑笑,裤子挽起一截,小腿都露了出来,纵使是混迹乐坊的宁心儿都快看不下去了,“让公子去教训她一顿也好,总得让她知道点规矩。”
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姜知津已经大步走到两人跟前。
温摩正叉鱼叉得十分投入,眼睛紧紧盯着水里,忽见一截织金绵袍的下摆出现在视线里,下摆全浸在水里,衣料的天青色浸成了深青色。
“津津你也想……”温摩原以为姜知津也觉着有趣,所以想来试试,一抬头才发现姜知津沉着一张脸,俊美的五官上沉沉地没有一丝表情,抓住她的手腕,拉了她就走。
“津津?”
温摩从来没有看过他这般模样,讶异。
姜知津一直把她拉到路边,推她上了马车,温摩不及坐稳,他已经探身进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