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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摩耐心地叮嘱她。
“温摩!”温岚失声大喝,“住手!”
“你是谁啊?”温摩看了温岚一眼,索性装醉,懒洋洋道,“我不认得你,你再敢上前一步,公主脸上就要多一道疤,若是不怕公主毁容,你就过来吧。”
“我是你父亲!”温岚怒喝。
“在我们仡族,父亲不是什么要紧的亲戚,家里有阿娘和阿舅就好了。”温摩微哂,“我在南疆长到十九岁,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现在冒出来一个男人就要当我父亲,你够格么?”
竟然连爹都不认!
宜和彻底被震惊了,圆滚滚的大眼睛里全是恐惧,疯子,这是个疯子!
温岚也震住了。
他离开南疆时,温岚的娘尚不知自己有孕,离开之后,南疆与中原音信不通,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十九岁的女儿,是古氏派人去了南疆把人接到眼前,他才知道世间有温摩。
作为父亲,虽有苦衷,但确实不够尽职,这点温摩没有说错。只是在他眼中温摩柔顺懂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话会从温摩嘴里说出来。
“阿摩你……你是不是喝醉了?”温岚找到了一个可信的原因,怒气顿时消散了大半,“你快放下刀,放开公主,千万别动手,乖,听话……”
她装得这么明显,这才发现吗?温摩在肚子里叹了口气,“我不放!这个公主把我引进来喂狼,想要我的命,我们仡族的规矩,谁要我们的命,我们就先要她的命,公主这条命,我收下了!”
她说着,刀背微微一侧,压向公主娇嫩的肌肤,压出一道深深的印子。
宜和只觉得脸一下刺痛,以为刀锋划破了脸,顿时魂飞魄散,整个人都崩溃了,尖声叫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温摩一笑,拍拍她的脸,“乖。”
她提起刀,“噗”地一声,捅进咸宜身边那头狼的心窝里,血溅了宜和一脸。
宜和连尖叫声都没能发出,两眼一翻,脑袋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宫人们连忙涌上前扶起宜和离开,动作迅速,仿佛生怕多留一瞬都会有生命危险,领头那个走之前向温岚道,“还请温大人好生教导令媛。公主无事便罢,若是有事,你我都要用性命抵偿。”
温岚道:“小女醉酒,举止失仪,冒犯了公主,温某自会去御前请罪。”
温摩在狼身上擦了擦刀,心说她们可不敢让你去御前,皇帝知道她们纵着小公主要姜家少夫人的命还了得?风家和姜家真打起来怎么办?
果然那宫人马上改口道:“那倒也不必,毕竟令媛是喝醉了酒,也不是有意犯上。”
“呛”地一声,温摩还刀入鞘,这声音让那宫人浑身一颤,立马走人。
温岚走向温摩,问道:“阿摩,你可还好么?”
这句话,今天温摩是第二次从他嘴里听到了,他眼中也只有关切,并无一点恼意。
温摩没想到他能这般好声气,,不由微微愣了一下。
温岚直接将她的呆愣当成了醉酒后的脑筋迟钝,叹了口气:“是为父无能,看着你被灌酒,却不能护住你……”
他能看到的一壶酒如此,还是许多他看不到的地方,阿摩不知还要受怎样的委屈。
攀上姜家,温家确实能保长远,却是牺牲了阿摩。
他心中一阵愧疚,底下的话说不出来,转而道:“阿摩,你走得动么?要不要爹背你?”
温摩当然走得动,就算从京城走回南疆也没有问题,但她道:“晕得很,走不动。”
温岚便蹲下身子:“上来吧。”
温摩轻轻趴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
温岚起身,背着她往抚霞阁去。
他穿着铠甲,肩背显得十分宽阔,看上去坚实而厚重,仿佛天塌下来都顶得住。
仡族人虽说都最随母亲生活,但父亲也并非就是路人了,父母在不在一起,父亲都是疼孩子的,他们不时便会带着礼物来看孩子,背着孩子满山转,摘花摘果子赶免子,大人和孩子的笑容一起在山间回荡,清脆极了。
温摩从小到大,样样都比同龄人强,招同龄羡慕,没人知道,她最羡慕的就是那些骑在父亲肩背上的孩子。
上一世,温摩同温岚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二十句。初见面时温岚抬起手,大概想抚一抚女儿的头发,但礼仪规矩收住了他的手,她是大女孩了,已经过了同父亲亲昵的年龄。
现在,温摩趴在父亲的背上,脸枕着父亲的肩,铠甲硬硬的有点硌人,但心里却软软的,暖暖的。
原来,这就是被父亲背着的感觉啊。
难怪那些孩子会笑得那么开心。
温摩也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克制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呢。
望楼上,姜知津的视线追逐着那对父女的身影,看着他们走出兽柙,走进宫道。
宫道长长,呈铁灰色,而温摩的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