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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报复一般地踩了满地的水。郑择演压着烦躁跟在身后擦地板,爱欧静荷的第一天,他的自尊心就被踏得越来越薄。而心虚让他无话可说,听着卧室里柜子门开开合合,打着鼓坐在岛台往卧室里望,等着她消气了出来。
洗过澡的欧静荷穿着一件锗红色开襟裙子在房间里走,像浴衣又像蝉翼,在身上随时要脱壳飞走似的。洗过澡的头发没有完全干透,光是在地板上经过都像燎原的野火,只有她会把这条裙子在深夜穿得这么天经地义。郑择演恍恍惚惚地靠在餐台,看着不远处的欧静荷走来走去,在那条裙子里找她的轮廓。那身体每一寸的敏感他都熟稔,此刻却不敢越雷池一步。小猫在欧静荷脚边绕来绕去,看她的手在猫零食的桶里拨来拨去,好不容易拿出一包冻干,专心地给猫喂食,并不打算理他。
等得实在心里难受了,郑择演才轻轻靠过去,像是不安的豹子一样伏在沙发,受伤地望她:“你怎么能吃醋吃得这么干脆?”
“如果有个男人和我是割头换颈的关系,你会不会害怕?”
“……”
欧静荷把锗红的裙子裹紧了些:“郑择演,你仔细想想,那句瞧不起她,是不是和当年瞧不起我是一个套路?你爱一个人的先决条件都是践踏。”
“我不爱她。”
欧静荷不置可否,只轻轻地哄猫:“不提这件事了。你和我在一起心里只能有我,听见没有?”
“好。”
“虽然你是蜈蚣疤,我是百家衣,但我不是好惹的女人。”
每当这个时候,欧静荷都会恢复成性感的猎物。他追着她跳到床上,跪下去扑她,逮住她脚踝又被抽走,像是渴得不可救药。他没办法解释清楚这种感觉,欧静荷和初恋姐姐的爱好都是撕扯他,而初恋姐姐像抽烟,心满足一点肺坏掉一点,他强大的意志力可以控制;而欧静荷是精神鸦片,是吸到了会日渐消瘦,吸不到就倒地不起,是悠然地羽化升仙后被云朵抽去骨髓,软绵绵的精神奢侈。当欧静荷被视为相守一生的伴侣、郑重的爱人,他就会无法自控地想要激怒她;而危险地靠近再嗅到身上的味道,想到她曾经温柔又感性的一面,才能找回那种近乎疯狂的迷恋。
乡愁真是个复杂的东西,他想。
裙子被子和人一起躺在床上,欧静荷光裸着身体翻了个身盖在郑择演身上,鼻尖对着他的脸:“你会不会再出去越轨?”
“不会。”
“特意学了绳艺的人,手不动会痒的。”
“丰富业余生活而已。我可以换一种爱好。”
“比如?”
“比如把这房间装成个西洋镜。我躲在孔隙里看你。”
“这话深了。”
“你要信我,我现在眼睛里只有你一个人。”
欧静荷笑了:“我怎么信你呢。说来奇怪,曾经我那么想要一句属于你的承诺,求之不得就越想要,而后来我只觉得太蠢,尤其见了那个女人之后。那个疯癫的样子仿佛是我的后半程。”
“我从来都没有和她谈恋爱。”郑择演辩得苍白:“她叫自己公交车,和她比是在侮辱你。”
“是吗?”欧静荷裹紧被子,望着天花板出神:“论荒淫无度,谁都别说谁。你是没有道德下限的男人,我是四处寻欢的少妇,真的想要真爱,谁配得到祝福。”
周末,欧静荷和他一起去见朋友。郑择演选了国金52楼的西餐厅,气派做得足够,大家尴尬了还可以看窗外的江上风景。欧静荷是国金一层的常客,看到她会引她进VIP吃下午茶单独试衣,繁忙的周末没有店员看到她。从理查德米勒店门口过,郑择演突然问她,做好准备了吗?
这条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于是两个人像在一个见不得人到公诸于世的通道里。本来坦坦荡荡的恋爱却让两个人都心虚,欧静荷突然觉得有趣,自己分明只是勇闯难关寻找真爱,却把余光当作世俗利刃。她笑了:“你这话问的,我们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
“我怕你会难为情。”
“为什么?笑我是个见色起意的娼妇,还是觉得我是个爱情被冲昏了头的老女人?如果真的嫌我丢人,为什么带我出来?”
电梯门开了,郑择演不顾电梯里还有人,一边笑一边摇头:“你这样子像个话剧演员,歇斯底里的。他们都是我家人一样的朋友,今天带你来,就像是见家人。”
这话轮到欧静荷哽住。
餐厅里八个人的座位四四而对,西餐厅都是情侣,只有他们是朋友聚会。几个人都对他们如何走到一起心知肚明,见面也不聊离奇经历,只聊学区房和孩子;而郑择演像是执意要把认识的场合说出来,密会的明显和网恋的暗线交织,每一条都是敏感话题,坦荡说出来给旁人听,就像是给自己鼓舞士气。看到大家的表情他有些欣慰,成年人的聚会的确对感情波折见怪不怪,仿佛随着年纪,经历都像千帆过境。欧静荷一秒都没有拘谨,像老板娘一样招呼着各位。旦校的男女都比想象得开放,对她并不惊讶,聊开之后反而都喜欢她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