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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都攀高枝还有拆迁费了,没钱换个好点的衣架吗!”
出了门,欧静荷距离约会还有两个小时。嘉定四处修路,土方车和搅拌车扬得路上都是灰,男人住的房子距离五公里,欧静荷无处可去,突然倦了。
她给对方发了信息:“今天不见了,心情不好。”
对面回复很快:“有病吧。这么大年纪了还玩这套,要不是看你是个富婆还骚,我根本懒得见你。”
下一秒自己已经在黑名单里。没有感情,邂逅总会懈怠,没有人依赖,心动都是空虚。欧静荷把手机扔在副驾,隧道里灯光映着挡风玻璃看到自己的脸,止不住一阵厌恶。凹陷的脸颊和眼窝让她看起来憔悴,手指抚上脸颊也不再柔滑。如果最近一段时间不想看到镜子就心烦,那么该去打针了。但是眼下,她找不到让自己看起来光彩照人的意义。
她点开和高远父母四人的群,父母说好晚上过来吃饭,算了时间也的确该回家了。而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欧静荷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监控记录,父母已经被保姆让进了房间,没看错的话,他们在——翻箱倒柜。
等欧静荷进了门,父母正在房间里实地考察——婆婆还支开保姆打开冰箱认真地翻看:“蔬菜就那么一点点,鸡蛋个头那么小;三文鱼还是冷冻的,我们是吃不起新鲜三文鱼的家庭吗?一个冰箱装得都是酒,燕窝都不会保存,保姆怎么请的,太穷酸了。”婆婆最擅长的事情大概就是在生活细节里挑她的刺,毕竟欧静荷是从弄堂里出来的小家子气,读再多书也没用。
“妈,提前来怎么也不打招呼。”
“高远就知道出差,也不来看我们,那我们只能来看你了。”
明明心里根本不想见她。看着桌上的茶没了热气,两个人进来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她紧张地看了看更衣室和卧室,床头柜里东西乱了,更衣室没打开,万幸。老人的习惯总是要在床头柜里翻翻找找,事实上除了护肤品和保养药什么都没有,她的重要物件,从来不会放在看似保险的地方。
“刚才看见你们南卧放烟北卧放化妆品,你们是在分居吗?”
“只是抽烟的时候会去另一个房间。”欧静荷心想,能骗就骗。
“那怎么不睡南卧?”
“风水大师算的,今年住北卧的风水更好,旺财气。”
婆婆自然会相信这一套:“那我们在南卧住几天,等到高远的生日过了再走。”
高远生日年年过,自己的生日形同虚设。公婆二人是野路子出身,早年高远的奶奶是在屠宰场杀鸡养家,公婆做生意几经置换,现在也是持有了几套住宅和流动资产,还打通了不少关系,虽不算名流心态却胜似名流,非常信奉风水周易和……灵修。果然,婆婆掏出手机给她看大号字体:“我给你报了朋友开的灵修班,生育冥想,五万块的学费。”
欧静荷哂笑了一声:“爸,妈,生孩子这件事情……我觉得你们不用着急,我都听高远的,如果你们实在想要孙子,可以直接跟高远说。”
“之前输卵管的问题不是都解决了,还拖着做什么,年纪一天一天上去,我生高远时三十三岁已经很吃力了。下周六聚会怎么样?我把厨子带过来,请朋友一起在家里聚一聚。”
欧静荷压着脾气,这位从来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婆婆,非常擅长如何让她难堪。曾经闹着让自己儿子和欧静荷离婚的年度大戏堪称鸡飞狗跳,就因为自己在去医院检查时查出了输卵管堵塞,婆婆在治疗期间想出了不少办法逼高远离婚。她每天一个人在医院抽血,配药,做治疗,高远出差连信息都不回复。而等输卵管的治疗完毕,欧静荷被闹得精疲力竭时,高远突然不再冷暴力——冷暴力这词,是在高远结束了冷暴力后她才想起来的。
而更窒息的是,公婆既然来了,高远回来必然要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夜晚等公婆睡下,欧静荷进了衣帽间,打开衣柜,把大大的首饰柜拉开,暗层里藏着一个密码夹。对欧静荷来说,销毁和删除都是不安全的,网络记忆的决定权不在自己,文字凭证作为证据,她要留在身边才安心。这里藏着她最私密的东西,外科整形的手术费用单,去医院做试管婴儿的费用单,每次打针促卵的时间表,病历本,以及后来不再提及生孩子这件事后,她每年的体检表。确诊单也有高远的一份,高远在确诊之前去了洗手间,欧静荷拿到确诊时,第一时间去了楼下的复印店。高远见到果然恼羞成怒,当场撕掉了确诊单。医保卡里依旧有这份化验记忆,但高远不会再提起这件事情。
确诊单上有三个字是欧静荷的赦免令。高远和她在试管婴儿这件事上的战争,在这张确诊单后大幕真正垂落,在这之后,感情不温不火。
身后有敲门的声音。高远在门外叫他:“静荷,试衣间究竟有什么漂亮衣服,让你躲在里面这么久都不出来。”
试衣间有锁,欧静荷慢慢地站起身,动作丝毫没有慌乱,收起密码夹的同时还不忘打开其他的柜子藏住声音。保姆在和高远说厨房的吸油烟机坏了,高远非常平静,叫保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