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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句行话,有个app叫啦啦岛,女性社交产品的第一名。也是自己的同行做的恋爱软件,创始人叫谭雅,简兆文在酒吧见过一次,漂亮又入流,还会玩。啦啦岛领域非常垂直,谭雅就是做给自己认识女孩儿。菲利普经常喜欢把竞品写在白板上较量,啦啦岛位列其中,他却总带着一丝蔑视,扬言聊天室功能是女流之辈做的东西。
身后女孩在抱怨:“如果不是因为在聊天室你说的话太动听,我根本不会再回来。”
假小子依旧在玩手机,语气讥讽:“不是我说话动听,是因为你缺爱。”
简兆文忍不住去看身后的两个女孩,脚下还放着自己被扫地出门的家当。他开了窗,迎面热风灌了一口热沙,他的自尊心不允许在一众女孩面前出洋相,硬是全都吞了下去。
这假小子说的话令他振聋发聩,菲利普胜利的笑容在他面前,他一败涂地。对爱情的夸大赞美源自于缺失,对行业的美好幻想源自于无知,这场创业,他在局里冲锋陷阵,最终败给是自己的理想主义。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去面啊。”喻之美拍拍他的肩膀。
“不了,我不太舒服。”
第9章 新世纪男女关系
“这是社会病。人们把真心寄托在抓得住的东西身上,宠物、游戏、酒、金钱,唯独不能寄托给人。工作忙压力大,对方没有值得喜欢到让自己付出那么多的程度,拉到一起还要磨合;真心的重量也很重,放在别人身上要考虑对方肯不肯收。”
简兆文回到家里闭门谢客,烟一根接一根。他和周围似乎出现了微妙的时差,凌晨似乎能听到猫从桌子跳到地板,午夜有暗香飘过窗边。有信息进来,谭雅的生日party邀请,简兆文仔细看了谭雅发了三遍信息,碍于情面还是参加。酒吧包场甚是阔气,灯光烟雾仙气缭绕,DJ一出场,牛鬼蛇神都现了原形。露面的基本都是媒体人和年轻的创业者,最差的也是粉丝上万的红人,身上都是潮牌和奢侈品秀款。简兆文突然有那么一丝感动,这是菲利普这样的年龄融不进的圈子,离开了他简兆文,想找到这些光怪陆离的年轻人就没这么容易了。
谭雅的是年轻的创业女大佬,手里拿了个“發”的麻将手包,油头向后梳,面部棱角分明。作为生日主角,她在不同的人中间穿梭,看到简兆文微笑着打了个招呼:“邱诺没来吗?”
简兆文摇了摇头。
“分手了?”
“下次见面细聊。”有别人和谭雅打招呼,简兆文刚一转身就被北京远道来的朋友截胡。几个朋友在微博上做营销,每个月广告收入上百万,也都是小软件的忠实用户。起初聊天还算正常,简兆文自己也有个粉丝数还算多的微信号,但不接广告,朋友们开玩笑不如卖了。简兆文笑着和对方碰杯,说自己的账号只用来分享个人生活,表达激进观点,闲着没事还要被正义卫道士追着讨伐,收来有何用。有这个钱还不如直接开新号,反正买了基础粉丝只要大家转发推荐一波,很快就可以带广告了。营销号主们笑着摇手指:“简兆文,你不懂,我们娱乐号相互转发,养出来的都还是娱乐号,要你的号是为了要新类型的粉丝啊,可着一只羊薅羊也不乐意,现在的羊可都不傻。邱诺呢?哦对,她现在和那个谁在一起……”
走到哪里都要提邱诺,明明已经分手很久。几个朋友轮番想要提起这位前女友,被简兆文生生地压了回去。朋友觉得无聊,迅速地换了话题。为了听行业内幕外加维护关系,简兆文硬生生地坐在沙发上听了一个小时,结果六十分钟全都是八卦。古代野史到现在的八卦,果然嚼舌根是人类最难以剔除的遗传基因。什么明星和网红约炮,网红在酒吧喝酒又约女粉丝,有的天亮就再见,有些发展成了长期炮友,持续不了多久觉得腻了就散了。说出名字的时候会引起周遭人的尖叫,爆料的人自鸣得意,你们听到了惊天八卦,记得有机会请我们喝酒。
他简兆文当然知道,lovedate的数据都是他经手的,自以为删掉了的信息其实都在后台里,网络记忆根深蒂固。新软件里唱淫词艳曲的明星更不在少数,因为隐蔽,可以避开视线,必要的时候也好公关。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谈的东西,名气也开始划分等级收割肉体,想要快感的人和艳羡地位的人交换,一环扣一环,多么的不对等。
“别说明星了,普通人不也是这样。主要现在也不需要谈恋爱,大家都懂,一起吃饭睡觉看电影就图开心,动心多累啊,还要被消费主义打劫,更不要提搞什么异地恋,朝阳到海淀我都嫌远。有这个时间不如自己打游戏——”朋友沉醉地念了一句:“Timi。”
“我前一阵也和一个小明星睡了。”一个小导演加入了战局,开始分享女性的肢体细节。他的描述甚至绘声绘色:“皮肤黑,声音又难听,只能关灯。她以为我喜欢她,但其实是因为——睡了片酬低。”
借口去洗手间,简兆文站起身走出门去,音乐太刺耳了,走出巨鹿路一公里都还耳鸣。打车回了家,他在楼下想了想,拐弯去了妙林糖水铺。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