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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是可爱。
田孜也跟着起了兴致,滚圆了一个雪团,准备做雪人的脑袋,何川嫌她笨手笨脚,自己亲自上手,很快就像模像样了。
田孜闲着,就去后院找了两颗圆溜溜的黑色鹅卵石做眼睛,又扒出一根之前埋在泥土里的胡萝卜做嘴巴,想一想,意犹未尽,把安爷爷那顶落满雪的破草帽抖落了几下,也给雪人戴上去了。
这么一打扮,一个憨态可掬的雪宝宝顿时就成型了。
田孜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忽听轻微的“咔嚓”一声,何川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田孜不干,说:“哎呀,你怎么能偷拍我呢!”
“谁偷拍你呢?我是拍雪人呢,你挡住我的镜头我还没说你呢!”
何川理直气壮地狡辩。
田孜轻轻哼一声,放弃了和他争辩的想法,反正每次争到后面都是以他的胡搅蛮缠结束。
她叹气:“太可惜了,这么好的雪人太阳一晒就会化成一滩水,然后变成水汽蒸发,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怪不得白居易说: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何川不明白她的情绪怎么能起伏这么大,反正失恋和热恋中的女人都不能用常理来衡量。
他说:“那可不一定,你看看你,头两天还奄奄一息的,现在不照样生龙活虎?说实在的,我都佩服你这生命力,比小强还顽强。”
“是吗?”
田孜喃喃道,声音飘渺,如空中悬浮的蜘蛛网,有种说不出的怀疑和悲伤。
阴晴不定,她也感觉得自己快抑郁了。
何川心里很不爽,什么人啊,说变脸就变脸,姓周那样的货色,值得她这样吗?
他放好铁锹,一边穿外套一边说:“行了,差不多就上班吧!又不是纯情少女了,还在那里伤春悲秋的!要我说,放不下就去抢,抢不过就认栽,爽爽利利的,不好吗?”
田孜瞪他一眼,心想:你懂个屁!
嘴巴很硬:“你怎知道我抢不过?我不过是缺个有钱的爹罢了。”
真的,这几日她常想,如果她也有个罩得住的爸爸该多了,至少周子非就不用受那种闲气,也不用为难成那个样子。
可惜她命不好,别说有钱的爸爸了,连个正常的爸爸都没有。
何川动作顿了一下,说:“怎么,那小子又回头来找你了?”
田孜低头,用脚蹭着地上的残雪,不说话,心想: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何川以为她默认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心想:难怪她突然来了精神!
他这里还在疙疙瘩瘩地不爽,田孜又火上浇油,说:“哎,你以后别来这里找我了!”
“为什么?”
何川的声音里带着不易觉察的怒气。
田孜浑然不觉,继续下逐客令:“让人家看见了说闲话。”
何川眉头一皱,脸顿时拉了下来,刚想说什么,桂婶推门进来了。
她笑眯眯地和田孜打招呼:“田小姐早上好,哎呀,今天下雪路滑,骑不了自行车,来晚了,让您受累扫院子了。”
“不累,跟玩似的。”
田孜和她客气着。
桂婶的视线已经被何川吸引了,她滴溜溜地把何川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说:“哟,这位先生脸生啊,第一次来吧?”
田孜看她八卦十足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淡淡地说:“是我们公司的同事。”
“同事啊~”
桂嫂拉长声音,将信将疑的样子。
目光快速在他俩之间转了一圈,似乎想要捕捉什么蛛丝马迹
她说:“别说,我那么远远一看,还以为是周律师呢!”
何川和田孜闻言都一僵,她绝对是故意的,知道刀往哪里捅着疼。
田孜不耐烦起来,说:“安爷爷他们还在屋里等你呢,这么晚了,不知道吃早餐了没有?”
抓痛脚谁不会?
桂嫂这才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慌慌张张进去了。
她一进去,何川的脸就拉下来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田孜莫名其妙。
“这地方姓周的能来我来不得吗?!”
什么?田孜简直觉得他幼稚,他和周子非有可比性吗?
这个意思她虽没有说出口,何川却敏感地接收到了,加上之前的憋闷,顿时胸口气血乱涌,
他绕着院子暴走了一圈,突然飞起一脚,把雪人的脑袋直接踹到了地上去了。
那脑袋骨碌碌转了好几圈,在田孜脚下安静下来,瞪着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无辜看着她。
田孜惊呆了,不知道他这大爷脾气是从哪里来了,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何川不容她开口,转身就走了。院门被狠狠地摔上,又反弹了一下,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留下田孜目瞪口呆,久久气噎难平。
第二天,田孜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