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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了.......”
是啊,最无忧无虑的就是孩提时期了,玩泥巴折树枝看蚂蚁就能让他们快活很久,长大后欲望就多了,想要名牌包包,想住豪宅,想开好车,想要社会地位,想要权势......
周子非对着田孜微笑:“你知道吗?从小我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自律,爱学习,懂事,不让父母多操一点闲心。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挺优秀的,直到上大学到了广州,后来又去了美国,都说繁华迷人眼,还真是,那会儿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只是个井底之蛙,啥也不是。很多人都说:有些你出生时无法拥有的东西一辈子都不会再拥有的,可是我不信邪,田孜,我想折腾折腾!”
周子非激动起来,直直地盯着她,眼神执拗而热烈:“我曾经和你一样,有气节有信仰有原则,到现在我也很欣赏你这一点。可是出来做事这样行不通的,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它有很多灰色地带的,你知道吗?田孜,我不想你变成我这样,可是我想你懂我,哪怕只有你懂我......”
他的声音像是从内心深处呐喊出来的一样,因为不确信她会懂,所以格外激烈。
田孜大为动容,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我懂,我也心疼你......”
她顿一顿:“所以我放你走,即便不能助你一臂之力,我也绝不做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周子非一下子绝望了,说了这么久,她还是这么固执。
他苦笑:“没有你我的奋斗还有什么意义?”
田孜一针见血:“周子非,你不能这么贪心,不能什么都要!”
周子非的脑袋“轰”了一声,失望和愤怒一下子攫取了他,他看着田孜,眼神绝望,还带点恨意:“甜滋滋,你为什么要这样顽固不化?!我只要你稍稍让一点点步而已,这么难吗?
我和那个陈宝珠不会有什么的!不怕你笑话,她爸哪里看上我这样没权没势的小子?只不过她正叛逆不好管教,让我哄她两年而已。等她后面见得人多了,眼界开阔了,自然把我丢开了。
其实之前我已经把她哄到美国去了,过了圣诞假期,她自然还是要回去的,你只要再等我一下,只要我的事稳妥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和他们纠缠在一起了,你信我,好吗?”
他声音热切,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田孜心如刀割,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只不过是人家姑娘青春期过渡的一个工具,有必要这么没尊严吗?偏他还上赶着,这个世界怎么了?大家都疯了吗?!
她摇头,缓慢但坚决。
周子非一下子就不好了,他双手插到头发里,原地转了两圈,心肝俱裂:“你好狠心啊,田孜,好狠心!我都这样求你了,你都不愿意迁就我一下吗?!”
他一向自制,在她面前素来注重形象,从未这样失态过。
田孜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成了一起团痛得无法呼吸,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慢慢蒙上了一层泪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迁就一点,她在很多事情很多人那里都可以迁就,唯独周子非这里,她无法苟且,all or nothing(要么全部,要么不要)!
也许是她不够爱他?圣经不是说吗?爱是牺牲,爱是包容,爱是恒久忍耐,难道是自己太自私了吗?...
她这里才略微有点动摇,周子非的手机响了,他马上收起了那些激烈的情绪,走到旁边接电话,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
他走过来,看看她的脸色,说:“是一个客户。”
田孜的心“咔嚓”一声碎了,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小心翼翼,也从来没有因为接电话向她解释过,她亦从未一看他接电话就这样心神不宁过。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们之间的确已经出现了裂缝,而且会越来越大,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泪眼朦胧中,田孜似乎看到了他们悲惨的未来。现在放弃了也好,至少留个体面和回忆,总比日后一天天消耗怨怼甚至反目成仇的好。
她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语气平平地说:“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都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保重!”
说完转身就走了,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吧。
周子非站在原地,目送她越走越远,却一动都不动,他的自尊只允许他求她这么一次。
元旦假期结束了,断断续续下了一周的雪也终于彻底停了。
田孜浑身懒懒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更别说上班了。
她续了假,却又百无聊赖,这不,大清早的睡不着也不愿意起床,蓬头垢面地拥被坐在床头往外面看。
今天的外面的温度一定又创了新低,窗户玻璃被室内的热气氤氲得一片模糊。
她用手无意识地在玻璃上描画着,脑袋里蒙蒙的,什么都装不进去。
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分个手而已,还是自己提出的,怎么就突然矫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