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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始终是一个心底善良的人。
他曾经对她好过,陪她度过最难熬的时期,想到这里,那些让她灰心失望的瞬间都化作灰,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飘飘扬扬不见了。
田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前一刻她明明还是恨的,大概是因为突然彻底放下了吧,因为放下才会慈悲。
也可能是因为她成熟了,一个成熟的人往往发觉可以责怪的人越来越少,人人都有他的难处。
王丰林轻轻抱了她一下,说:“你也好好的!”
顿了顿,他说:“再找男人找个有本事点的,你一个女人,事事都往前冲不好的!”
田孜眼底痒痒的,似乎有泪在蠕动。
他终归是懂点事了,可惜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她的痛苦煎熬挣扎和眼泪到底改变了他一些,但他已经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了。
“田孜!”
突然有人叫她,那声音又急又快,似乎还带点怒意。
田孜赶快推开王丰林,是周子非,正站在不远处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
他和几个朋友来这里喝咖啡谈事,远远就看到田孜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他本来疑心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是她。
田孜和他打了个招呼,他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眼睛却牢牢地盯着王丰林,满脸戒备。
旁边有个朋友饶有兴致地问他:“子非,这是谁呀?”
“我女朋友!”
他一字一顿地回答。
田孜身体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对方也很意外,可这情形如此微妙,明显不宜久留,他和旁边的人交换了个眼色,先进去了。
女朋友?王丰林脸色一变,看着田孜。
田孜非常不安,脸上却不动声色,心想:怎么?你能结婚我还不能交个男朋友?
又很烦躁,周子非是抽什么风,非要在这个时候让大家都尴尬。
王丰林:“田孜,不介绍下?”
田孜慢吞吞地说:“这是王丰林,来大连出差的,这是周子非......”
她打住,不知道怎么往下介绍。
话刚出口,两个男人皆同时一震,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彼此都听过对方的名字,万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碰面。
田孜看王丰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催他:“你不是赶飞机吗?快走吧!”
周子非却突然长臂一伸,把她搂到身边,脸上已经换了一副笑模样,说:“急什么?人家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咱们怎么着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这样,今天晚上我定个好馆子,和王兄好好喝一杯。”
一副主人的姿态。
王丰林没有他这好涵养,也没有他这高段位,脸色难看极了,阴沉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
田孜看不过去,习惯性地替他挡:“他喝酒过敏的,丰林,我来帮你叫一辆车。”
她想去送送他,周子非却不放人,一双大手像铁铸的一样箍着她的腰,仿佛下一秒她就会飞了。
他这样敌意满满,王丰林怎么会感觉不到,他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走了老远了,周子非还不肯放手,田孜扶额:“你今天抽什么风?”
本来她和王丰林之间可以画下一个圆满的句号,自此之后天高地远,各自好各自坏。
这下好了,看他那样子一准儿是误会记下仇了。
周子非皱着眉头,一脸不快:“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他来干什么?你现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不亏是做律师的,一句接一句,咄咄逼人。
田孜愣了愣,心中百念翻滚,突然一笑,略带点讽刺地说:“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周子非冷不防被她一呛,口拙木讷,一时竟说不上话来。
田孜头也不回地走了,也该他周子非百爪挠心一下了。
下午上班时,田孜的手机忙坏了,电话短信轮番轰炸,先是王丰林,问:你是不是因为他才非要和我离婚的?
田孜盯着短信瞅了半天,气得吹胡子瞪眼,之前对他产生的那点儿温情和伤感立刻烟消云散。
他的第二个短信很快来了:到底是不是?你不会是不敢回答吧?
田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飞快地回他:不是!即便是你也没有立场生气,你应该像我祝福你那样祝福我们才对。
发完就给他拉黑名单了,啥也不是!
然后是周子非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气势汹汹,非要个说法不可。
以前的他忙得连轴转,偶尔打一个电话过来田孜都要美半天,现在的她却不稀罕了,眼皮都不撩一下。
周子非锲而不舍地打,不知道他突然间哪来这么多时间和精力,田孜干脆也把他拉了黑名单,世界终于清静了。
她低估了周子非的执着,回家的时候发现他守在院门口堵她。
田孜目不斜视,拿出钥匙开门。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