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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又忍不住苦恼:如果柳丝丝硬要一起去看她租的房子,她该怎样婉转而坚决地拒绝。
楼下静悄悄的,只有赵姨在厨房里忙碌。她看到田孜提着行李箱下来了,非常惊讶,说:“田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
田孜笑笑:“丝丝呢?”
赵姨朝卧室方向指了指,压低声音:“一直没起床呢!”
田孜看看表,已经上午九点半了,为了保持身材和美貌,柳丝丝一向都很自律,从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她轻轻地推开卧室门,小声地叫:“丝丝,丝丝。”
没有人回应,卧室里还拉着窗帘,光线很暗,大大的床上依稀有个人形。
田孜几乎一夜未眠,左思右想,好容易有了个权宜之计,这会儿急着脱身,不由地提高音量又叫了两声,自顾自说:“丝丝,我得走了,给你说一声。”
床那里有了点反应,不过是哼唧哼唧的声音,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田孜赶紧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
明亮的光线和红日一下子照了进来,非常刺眼,她不由地眯了眯眼睛,床上却依旧没有动静。
田孜定睛一看,不好,柳丝丝生病了。
她痛苦地闭着双眼,长长的眼睫毛纠缠在一起,脸色苍白,嘴唇红得格外妖艳。
田孜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她急了,扶着柳丝丝的肩膀连叫了几声,她挣扎着抬起眼皮看了看她,又闭上了,嘴里囔囔着:“水,…喝水。”
田孜赶紧端杯水喂她,她用吸管勉强喝了两口,又滑了下,浓密的黑发在枕头上散开,越发显得那张素白的小脸病态十足。
田孜慌慌张张地冲出去,对赵姨说:“ 快快快,快给何先生打电话,丝丝好像病得很严重。”
又咬牙切齿: “都病成这样了他还出去,什么人啊!”
赵姨有些为难,说:“何先生不喜欢我们给他打电话,之前太太也说......”
她停了一下,又为何川开脱:“何先生应该不知道太太生病,我看到他昨天睡在隔壁书房。”
田孜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想:真是忠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人,平时好像多把柳丝丝当回事似的,关键时候该抱谁的大腿心里门儿清。
她逼着她打电话,说:“你问问他顾不顾得上管她,不行我就叫救护车了。”
她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何先生给你们开工资就是来照顾何太太的,万一她出了什么事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板着一张脸,全不似从前。
赵姨好像被她说动了,犹犹豫豫地拨通了电话,说:“何先生,太太好像病得很严重 …”
“病了就去医院,打给我干嘛?我又不是医生!”何川不耐烦地打断她。
电话开了免提,田孜听了个正着。他的冷漠和无情一下子激怒了她,柳丝丝对他那样低身伏小,他却如此冷酷,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家里就算是养条小狗小猫也不至于如此吧?
她一把夺过手机,冷冷地说:“何先生,你不用怪赵姨,我让她打的电话。医生有医生的职责,丈夫有丈夫的责任,你别忘了,你们还没有离婚呢!”
何川冷不防,在电话那边愣了下,然后说:“田小姐吧?我这里实在脱不了身,我家有家庭医生的,你让赵姨翻一翻通讯录,打给陆医生就好。”
虽然态度略缓,但还是公事公办的语气,理直气壮,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田孜冷哼一声,把电话挂了。
赵姨找了半天,终于打通了陆医生的电话。陆医生态度倒是蛮好的,说一会儿就到,又问了问症状,建议她们先帮忙降温。
田孜又和赵姨接着翻,硬是没找到退烧药。床上的柳丝丝烧得更厉害了,满脸通红,哼都不哼了,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田孜急得不行,打了一盆温水,帮她擦拭身体,又让赵姨用毛巾包了一包冰块,放在柳丝丝额头,怕把她烧糊涂了。
柳丝丝似乎舒服了一点,嘴里哼哼起来,再没有平时的风姿,像个可怜巴巴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陆医生终于来了。
他先给她打了针退烧针,听了听,又看了看舌苔,回头对田孜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内热外寒,里外夹击,一下子发作了!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上火的东西?”
田孜想起昨天的火锅,点头如捣蒜,又疑惑:“不过没有受寒啊!”
旁边的赵姨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昨晚我上厕所时恍惚看到院子里有个白衣人在淋雨,我还以为撞鬼了呢 ,赶紧缩床上去了,难道是太太?”
“当然不是了,她又不傻,三更半夜淋什么雨?!”田孜一口否认。
陆医生收拾医药箱,说:“估计睡上一觉就能好转了,清淡饮食,加上我开的药,三天就没有大碍了。”
田孜松了一口气,又疑惑:烧这么严重就吃点药?不打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