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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他不过是个陪客。来之前他还问砚宁对付国强有没有印象,砚宁无语地说:“我刚出生你觉得我可能有什么印象。”
贾汉东笑:“你不觉得缘分挺奇妙的吗?”
老实说,砚宁真的没什么感觉,对付国强的概念,就是爸爸曾经的老同事,可她对爸爸这个词语都没有什么概念。
她说:“可能吧。”
她不唯心,命运就是命运,缘分只是身处其中的人牵强附会罢了。
饭桌上付国强很关心,问了她方方面面的一些情况,包括她姐,听说她的病后一度很唏嘘,知道她康复之后也是真的替她高兴。
“有机会的,将来总有机会见到的。”
砚宁不是个会卖惨的人,况且她也不觉得自己目前很惨,问到她生活和工作,她也尽量挑好的方面回答。付国强听了也特别欣慰,他是个干实事的人,不会拐弯抹角,连连点头说好,挺替她们姐妹俩高兴。
介绍起贾汉东,她直说这是她的男朋友,付国强笑:“小贾我认识,我跟他爸爸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但是没见过小贾几回,没想到已经长得这么帅了,路上一看见都不敢认了吧。”
贾汉东一笑,跟着谦虚了两句。
付国强的太太热情地给他们布菜。他们夫妻俩都是传统善良的中国家庭,正直、体面,讲求良心。他们把对砚宁的关心、遗憾,和对自己没有帮到位的遗憾都表达出来,餐桌上,付国强说起很多当年跟她爸爸共事时候的往事,说他们警队体能训练她爸练兵有多凶抓人有多狠,说她爸遇到大案要案又有多不要命,连续几个礼拜都睡在指挥室,审讯犯人的时候她爸又是多聪明,总能在跟犯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迅速找到突破口。付国强的太太就在一边温柔地看着丈夫微笑,他们的女儿一脸敬仰地看着自己爸爸。
砚宁心里氤氲着一种满满的感动。
付国强还说起她跟她姐月颜出生时的情形,那是个春天,但是广东好像没有春天这种说法,他就记得那是个特别热的日子。他们刑侦科的人听说科长老婆生孩子了,就找宣传部的同事们借了六部摩托,十几个大小伙喜气洋洋地骑去医院看嫂子和孩子。
闹哄哄地到了妇产科,护士小姐一个劲儿要他们安静。
十几个半大小伙子人叠人地趴在育婴箱前看。
——是双胞胎,看起来好小哦,长得怎么不太一样,不过幸好都不像科长。
——废话,女孩子要是长得像科长,那得难看成什么样啊。
……
最后说到她爸爸他的队长牺牲的时候,付国强说不下去。隔着煲汤袅袅升起的烟气,付国强的眼睛是红的,里面滚着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还没嗅到岁月的尘埃。
如果没有这次意外,他会是个优秀的人民警察,同时也是个负责任的好爸爸。
……
餐桌下,贾汉东的手覆在砚宁的手背上,轻轻握了握。
那些话像细流,缓缓侵蚀着砚宁心底的壁垒,不能怪她冷漠,来之前她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付国强对她而言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但她还是从那些话里体会到了一种真切的关怀、他对战友深切的追忆,情感上的共通迅速拉近了砚宁跟他的心。
饭后付国强的太太陪着砚宁在客厅聊天,刚巧他们家就有一张当时去医院看孩子拍的照片,照片色泽泛黄,但是被保存地很好。年轻的付国强穿着绿色的迷彩服,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对着镜头笑,牙齿全露在外面,眼睛眯成两条线。
付国强的太太细心地把照片抽出来递给她,让她带回去。她的女儿依偎着母亲身边看着那张照片,她问:“姐姐,这是你吗?”
婴儿被裹在襁褓里,只有小小的半张脸,淡而细长的眉毛,眼皮微阖。
“这是我姐。”
“你认的出来啊?”付国强的太太惊讶道。
砚宁笑,指着照片说:“我姐姐的眉毛上面有颗痣。”
饭后,贾汉东被付国强叫去书房。
书房不大,墙的一面全是书架,插放着各类书籍报刊杂志和金色的奖杯奖状。对门的方向摆了一张大方木桌,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上面摆了一部座机电话,两三本硬皮笔记本,几本军事杂志,一个大口的搪瓷杯,最醒目的是一个地球仪,书桌后面墙上贴着一张大的中国地图。付国强拉开抽屉,自己拿了一包黄鹤楼,开口的方向对准贾汉东:“抽吗?”
贾汉东摇头:“刚戒。”
付国强自己抽了一根,其余的丢回抽屉里,咬在齿间含糊地说:“戒了好,抽烟对身体不好。”他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