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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的长睫,雪白肤色上若影若现的两处梨涡,因为一些不能被捕捉的思绪,她的身上多了一点同龄女孩少有的愁绪,这股淡淡的忧愁让她变得蕴藉悠长,像雾一样捉摸不透。
光线充沛的早晨,男孩们的心也像被阳光装满。他们隐隐约约地知道,就算将来认识了别的女孩,结婚生子,青春的这一幕都会成为人生难以变更的永恒注脚,谁都不会忘。
周密跟着看了几眼,又把目光收回,看向窗外。
天气真的很好,天空一点云都看不见,呈现出一种高饱和的蓝。阳光是如此明媚。
班级合照很快就拍完,整个系又合了一组。剩下的就是学生们自由组拍,去学校各个风景点拍照留念。
一直到现在,砚宁都没收到贾汉东的信息。
担心渐渐衍生为焦虑,可她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这种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有,砚宁甚至还想过,说不定是贾汉东反悔了,把她一个人丢下,自己跑去广州躲起来。虽然知道这个念头可笑,可是砚宁真的笑不出来。
这算什么,一声不响地半夜跑走,连个短信都没有给她留。
焦虑渐渐发酵成了委屈,拖着行李走在出学校的路上,砚宁竟然有种想掉泪的感觉,心头越发沉重。
砚宁想起以前自己给他讲过的一个笑话,说一个男人晚上迟迟不归家,人又联系不上,她心里烦恼,打电话给电台,电台主播细心开导她,说,亲爱的,你怎么知道你老公出轨了呢,说不定只是路上出车祸了。
这个笑话她看一次笑一次,指着它活了小半辈子,每次只要一想到就能笑到泪不可遏。贾汉东特别不能理解,觉得这个电台主播未免太缺心眼了。砚宁一直说他们之间有代沟,他最喜欢的一个笑话是调侃苏联和美国的政治风格,贾汉东解释了好几遍砚宁还是听不懂。
但砚宁现在反而能体会那个妻子的心情,她宁可贾汉东是真的出轨,也不要他发生任何意外。
走在学校的主干道上,身边压过一道步伐稍快的脚步声,那人叫:“砚宁。”
她停住脚步,猛地转头。
看着她眼中猛然迸发的亮光在下一秒瞬间湮灭,周密挑了下眉,明显不解。
“怎么了?”
“没事啊……”说着没事,砚宁却有点压不下心底想要叹气的冲动。
看她愁眉不展的模样,周密不好说些太过僭越的关心的话,想了想,换个话题问她:“晚上班级聚餐你去不去?”
“不去。”她们宿舍感情好,早在前两天就已经聚过,她平时又不在学校,同学关系疏远,对班里聚餐一直有点抗拒。
被她这么干脆地拒绝,周密不知道怎么接话,两人步履不停地往前走,心里想着各自的事。
砚宁感觉出自己给对方的尴尬,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你工作找好了吗?”
“嗯。”他进了国企,他也知道她签了一家银行的三方,在许多人看来,银行对一个女孩来说都是体面稳定的工作。他想,这其中多少有那个男人的意思。
周密看着前面,是另一批即将毕业的学子,穿着学士服朝气蓬勃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分别的意味就在眼前。
周密忽然有很多话想跟砚宁说,但现在再说似乎又没有这个必要,只是有种不可名状的遗憾,他语气认真起来:“砚宁,以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是我不对,我要跟你道歉。”
砚宁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了,以前我对你态度也不是很好。”
周密笑,他说:“我也挺好奇的,我总觉得你好像对我有看法。”
“也还好啦,”砚宁说,“就是觉得那时候你太装了,明明大家都是学生,就你装腔作势,处处打官腔,每次在群里发通知就跟领导下发任务一样,显得特假。”
周密一梗,苦笑:“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砚宁惊讶:“那怎么说啊,我们又不熟。”
周密有点窘,他见识过砚宁的这张嘴,当下只觉自己真是活该。
砚宁可能也觉得自己说的太直了,把话一转,真心实意地夸:“但你真的是个负责任的好班长。”
周密垮着个脸,说:“你觉得我能开心地起来吗?”
砚宁这才笑了:“我是认真的啦,你人其实挺好,班长也当的好,一看就是当官的料。”
周密摆手:“好了好了,不要再讽刺我了。”
砚宁看着他挺认真地说:“对不起,我有时候说话是比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