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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是从前现在,他对贾乐这个人一直以来的印象。
她捧着脸,看着赵建国自嘲道:“但是没办法啊,我就是这样么一个人,我就是想找个能包容我这一切的人,我有错吗?总好过我骗了他们,再把他们全吓跑吧?”
赵建国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自我的人。他轻声说:“改了不好吗?”
这话温柔地让她的眼泪差点下来。
“可以吗?还来得及吗?”
赵建国笑了:“为什么会来不及?你又不是一生下来就这样。”
他的笑容很熟悉,是那天病房里,对他初恋笑的那个样子,怜爱的,带着同情,目光全神贯注。
“如果我改不掉呢?”她强忍着已逼上眼眶的泪意,颤声问。
“那就慢慢改,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时间。”
贾乐别过头,吸了下鼻子,等确定自己情绪平复后再回过头看他,眼睛闪着像钻石一样细碎的光斑:“等我改好了,你肯要我吗?”
没料到她这么直接,赵建国被呛到,转头对着空地狂咳,咳了好一会儿才平静。
贾乐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一时有些好笑,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至于吗?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事。”
赵建国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字斟字酌地说:“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如果你不嫌弃我当你朋友的话。”
“朋友?”贾乐笑了下,懒懒地从筷桶中抽了一双筷子,“算了吧,我还没这么可怜。”
菜是镇上餐饮的平均水平,不好吃但够管饱,而且贾乐也注意到他们这里物价真的很低。饭吃完,贾乐从包里拿出一个报纸包着的纸包,推到桌子中间。赵建国没动它,他从包装没包牢的地方看到了红色的一角。
他没问干什么,也没问这钱是从哪来的,他就说:“我不要。”
贾乐说:“又不是白给你,就当我们俩合伙做生意,行不行?”
赵建国说:“那也用不了这么多,你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钱?”
贾乐第一反应就是想笑,这叫多,在她念书的时候这才一个周的生活费而已。要是以前她可能就会直接说出来,堂而皇之地取笑他,但是现在她不忍心,她清楚这个县城的物价和房价水平,跟稍微好一点的城市都没法儿比,问题是这能怪赵建国吗?他是因为懒因为穷,才觉得这一点点钱算多吗?
贾乐撇嘴:“反正钱我给你拿出来,你收也得收,不收我就撕碎了丢河里。”
赵建国安静了一会儿,看着她,很真诚地道谢:“谢谢你,贾乐。”
贾乐很快地别过头,不想看那双温顺的眼睛太久。她担心自己会哭。
吃完饭从小餐馆出来,路过一角卖烤番薯的小店,店面很低很矮,也就五六平大小,店家把烤炉支在街边,香气一阵一阵地,吸引了很多小孩。赵建国推着电瓶车忽然停住,扭头问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的贾乐:“你要不要吃烤番薯?”
贾乐开始还没有听明白,愣了一下:“什么?”
“番薯吃吗?”
赵建国兴致勃勃,靠路边停下电瓶车,掏钱走去买。贾乐起初没跟上他的思路,呆了一下才跟上他的脚步。
他们站在一堆小朋友中间,显得格外突兀。
店家老板认出了他,扯着嗓门喊:“哎呀,这不是建国吗?白家那对姐妹呢?”
小时候他老带月颜和砚宁过来一起吃番薯,去了县里的中学,他们经常也会坐公交过来买。后来上了高中,课业繁重,砚宁就不跟他们一起过来,赵建国跟月颜会买了带回家给她尝尝。
因为那时候砚宁比任何人都知道,什么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那就是读书。
赵建国笑着点头:“在北京,在北京上学呢。”
“北京啊,大城市,有出息了,小姑娘了不起啊。”
他们全程都在用方言沟通,贾乐一句都没听懂。但她知道他们是认识的,聊的是他跟他初恋的事,这些事她都不知道,如果她不问,他也不会主动提起。
老板从木炭炉里掏了两只熟透的,接过他的钱,把番薯递过去,一边从腰包里找零给他,一边感慨道:“我就知道那丫头会有出息,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的,将来不得了,你看看我没说错吧。”
赵建国说:“您没有说错。”
一男一女坐在护城河边的堤岸上,电瓶车停在身后。
贾乐活了二十多年,人生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