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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记不大清了,印象里就是饿。”
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可是饿怎么办呢?小孩子没有吃饱,饿了就想吃,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啊。
“镇上的村委干部一直很照顾我们姐妹,每个月都有补贴,我奶之前是大队里做妇女工作的,大家对她很客气,每回到饭点就有人喊我们姐妹去家里吃饭,去多了我奶也不好意思,后来建国哥的妈妈都是硬拽着我跟我姐去她家。”
贾汉东听得很认真:“是个好人。”
砚宁说:“所以建国哥真的像我亲哥哥一样,对我好,对我姐更好。”
贾汉东替她掖了掖被子,天还没亮,这样躺在一起说话的感觉特别亲密无间,心也贴在了一块。
贾汉东搂着她,把她的头发梳到枕上,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说说看,怎么个好法?”
她心说,这人就是个醋王,谁的醋都乱吃。
砚宁心里的白眼翻到不行,但还得解释给他听:“就哥哥的那种好呗,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我跟我姐。那时候镇上每家每户流行订鲜奶,用玻璃瓶子装的,他自己不喝,带到学校来,到课间的时候把我跟我姐叫出去,我姐也不喝,最后全让我喝了。”
“其实我姐怎么可能不爱喝,就是让着我。有次建国哥都看不下去了,说你别老想着你自己啊,给你姐也喝点。我姐就说她不爱喝,一股腥味。”说到这里她简直都要不好意思了,“有时候我都觉得我自己可霸道了,怎么这么霸道,我姐就特别温柔,真的像个大姐姐一样,大人们老逗我俩,说虽然你长得更好看,但性格是你姐姐好,如果将来我要找儿媳妇,我就找你姐姐这样的,不要你。”
贾汉东自己都听乐了:“然后呢?”
砚宁无语:“这能有什么然后,我就生气,回到家就哭啊,我姐问我,你真的想做人家儿媳妇。我说我不要。她问我那你哭什么,我说我委屈。我姐说,你都不想做人家儿媳妇你委屈什么。”
靠着砚宁的胸膛微微颤动,是贾汉东在笑。
砚宁说:“我觉得我小时候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孩,性格又独,我奶说我天底下所有的好落我一人身上我才满意。但我姐不一样,又温柔又懂事,建国哥就喜欢我姐啊,谁会不喜欢我姐。”
贾汉东摸着她满背的头发,轻轻笑了一下:“你这叫晚熟,傻乎乎的。”
砚宁翻了个身,趴到他胸口,手背垫着下巴,自下往上地看他。他倚靠着床背,沿着她后背脊椎的凸起一点点往下摸,她太瘦了,隔着睡袍还能摸到骨头。
她一脸的好奇:“我都说了,轮到你了。”
“我?”他问,“我什么?”
“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什么事?”
砚宁想了想:“从你名字说起吧,你为什么叫贾汉东啊?”
天色渐渐透亮,映得房里的人隐隐绰绰,她趴在他胸口,面部轮廓光滑单薄,有一种稚气的美感。他拉高被子,盖住她肩:“汉是我爷爷的名,我小时候其实不叫这个名字,我爸给取了一个,叫贾泽天。”
砚宁吐舌头:“好土哦。”
贾汉东说:“我爷爷一听就有意见,说一代伟人也只敢泽东,你算什么东西,就敢泽天了。最后他把自己的名字给我,取名叫汉东。”
砚宁:“你爷爷很疼你啊。”
“嗯,我爷爷喜欢小孩子。我是跟着他在广东老家长大的,后来到了上学的年纪才被我爸接到香港。”
“你跟你爸关系好吗?”
贾汉东想了想:“怎么说呢,没有特别大的矛盾,但天底下父子会有的问题,我跟我爸都有,中学的时候旷课逃学,跟他顶嘴,也跪过搓衣板,挨过他的打,他嫌我主意大,不服管教,我觉得他迂腐,控制欲强,连我穿什么衣服都要干涉。后来他生意做大,经常不在国内,等有一天想回头再管教我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儿子大了,要打也打不过。后来我毕业,没按他安排的路走,自己跑出来创业,我爸就更管不着我。”
“那你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吧。”砚宁心疼地说。
贾汉东亲亲她:“也还好。其实回头再看,还是觉得当初自己太年轻了,我爸管我也不光是为了让我乖乖听他的话,只是想让我少走点弯路罢了,这也没办法,人都要走完一段路才能总结出上段路的错误。”
“你后悔吗?”
贾汉东摇头:“不会。创业让我更加看清楚一件事,只有掌握资本,才有跟人谈判的权利,如果当我初大学毕业就进我爸的公司当个高层,我就彻底失去话语权,这辈子都要活在我爸制定的游戏规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