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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砚宁刷的一下,连耳垂都红透。她已经完全不敢去想,自己在贾汉东心里是怎么样一个形象,是出于什么动机才会跟他交往。
她整张脸都在发烫,红到贾汉东都不得不去注意,怕她尴尬,他轻轻咳了两下,视线调开,看向远方,耳边听见她一声轻到几乎没有的嗯。有点像在跟他撒娇,但其实并不是。
这种说话的氛围、感觉,简直比他们交往的时候还要微妙。
之后的十几秒里,两人都没说话,站在原地,感受着那如恋人般奇异的尴尬。
贾汉东再度开口打破沉默:“我跟那个肖潇不是你想的那样。”
砚宁木木地,仿佛没听懂,光是点了点头。她不确定贾汉东是否满意自己这个反应,但确实到了她该走的时间,她抬起头:“我该回去了。”
他看着砚宁很久,叹息般地开口:“砚宁,别这么倔。”
是个人都这么劝她,劝她别这么倔,可怎么才不算倔呢,砚宁不明白了,把自尊丢掉,面子不要,像祥林嫂一样,逢人哭诉自己遭遇的那些不幸,学会跟命运妥协,这就不算倔了吗?
可这样的话,她还给自己剩下什么,下半生的路,她靠什么才能走下去。
心像有刀在剐,砚宁麻木它,不去管它。她转身往前走,这是她学会的唯一一桩本领。把耳朵关上,把心堵上,一切语言都杀不了她。
可惜没走两步,眼泪已经把眼前的路都模糊,痛和恨气势磅礴地杀上心头,提醒她其实根本就没办法忘掉,肖潇的挑衅,贾汉东的冷漠,她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不在乎,她只是没力气去计较。
她成什么了啊,跟别人分手,回过头来找她,像布告一样宣读给她。他想干什么,还让她感恩戴德地回去求他复合吗?他当她什么,就因为家里困难,就知道她缺钱缺到离不开他贾汉东吗?她在他眼里就这么贱吗?
砚宁走得飞快,酸意直逼眼睛,嗓子眼里像是堵着一口气,眼泪流得又凶又急,她简直恨死了自己,怎么一碰到贾汉东就这么没出息。
贾汉东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姑娘,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又受上了委屈。叹了口气,他几步上前,从身后攥住她手臂,知道她心里委屈,可是一等看到那张脸,那张满脸都是泪的脸,他心里一样不好受。
贾汉东没说话,动作粗暴地用手掌擦掉她脸上的泪。可人的眼泪根本不受感情控制,他才擦完,又有新的泪水下来,擦到最后他手心手背全是水。
“好了,别哭了。”
握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放开,砚宁一动不动,他就用那只手摸了摸她后脑勺,想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她挣了一下,贾汉东也不放。他还想干什么?她又羞又怒,脸憋得通红,抬头看着这个弄哭她还不肯放她走的男人:“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哭不哭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分手了,我求求你别管我行不行,你算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冲我指指点点?”
她抬手狠狠擦了把脸。话说得这么强硬,可眼泪是软弱的最好佐证。
贾汉东一声不吭,等她发泄完,用西装的衣袖替她擦了把脸。她恼怒地挣扎,像一条离水的鱼,怎么都逃不脱他的手掌心。
他又叹了口气。
“是你自己说的,我是你对你最好的人。”
她跟周密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一瞬间,砚宁只觉难堪地要死,恨不得有条地缝让她钻进去。她气急攻心,大声否认:“我只是随便说说。”
“可我当真了。”贾汉东看她,“砚宁,我在你心里也不算一个烂人吧,可你为什么总防贼一样防着我?”
她咬着下唇,不甘心地讲:“我什么时候把你当贼了?”
但事实上,比她不甘心的还有人在。
“除了你,还有谁,你跟我交往快三年,你家里的事你一句都没跟我说过,你姐姐生病你也没找过我,赵建国的事你也瞒着我,砚宁,你不当我贼当我什么?你说分手了别管我,好,那我们没分手的时候呢?那时候我算你什么人?你有跟我说过一句真心话吗?”贾汉东语气悻悻,越说气越不顺。她有委屈,他就没有吗?
他没想把这段感情当玩玩,她呢,时时刻刻就摆好了你不要我就找下家的打算。怎么,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他不要面子的吗?交往这三年,只有撒娇问他买包的时候才让贾汉东觉得自己还有个女朋友,就算她有苦衷,瞒着自己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有麻烦不第一时间找他,她当自己这个男朋友是摆设吗?
被他一激,砚宁眼泪在瞬间狂涌。她从他怀里挣出来,不管不顾地冲他吼:“因为我怕,我怕行不行?”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