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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大眼睛,觉得难以置信:“你说我?”
贾汉东分享着他的心得:“虽然每一次看起来都是你先服软,可是我心里太明白,你的服软是我先低头换来的,对不对,你自己心里想想。你的服软只是一种姿态,一种手段,用来通知我,我白砚宁已经决定不跟你贾汉东计较了。”
砚宁干笑:“怎么可能?”
她有这么大能耐就不姓白了。
“别急着跟我争,自己再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砚宁压根不信,想都不想就回了他俩字:“胡说。”
贾乐出院的那天,贾汉东开车载着砚宁亲自来接,在医院门口遇到了赵建国,推着轮椅,贾乐坐在轮椅上,戴口罩跟墨镜,膝上搭一条毛毯,仰头跟赵建国说些什么,说的兴起还比手划脚。
砚宁从车里看他,不经意地侧头,发现驾驶座上的贾汉东也在看她,什么都不必问,但似乎什么都清楚的那种眼神。
砚宁想解释,只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作罢。
贾汉东推门下车之前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不下去?”
她摇了摇头。
赵建国和贾汉东一块儿帮忙,把贾乐扶进车里,轮椅折起来放到后备箱。贾乐趴着车窗问他:“赵建国,我让我哥送你吧。”
他站在太阳光下,光线刺目,他眯了眯眼睛:“谢谢,不用,我还有别的事情。”
他没跟砚宁打招呼,只是冲她点了点头。砚宁跟他笑笑。
贾汉东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一声不吭地上车,驱车扬长而去。甩在街边的赵建国的身影越来越小,终于成了小小一个黑点。
大概是因为赵建国终于现身的缘故,贾乐的心情史无前例地好,对砚宁也热络起来,问了一些她的近况,知道她快要期末考试,又问她跨年哪里过,今年的春节跟元旦离得很近,砚宁如实说:“回老家。”
贾汉东的车刚好停在红绿灯前,转过头问她:“你怎么没跟我说?”
两个礼拜之后,期末考试最后一门大物结束,她随散场的学生一起走出教学楼,手机拿在手里,几秒的开机画面过后,没有发现一条未接来电或者未读短信,心中暗叹:小气鬼。
舍长孙丹为了赶高铁,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前就把行李箱放在舍管阿姨那里,等考试一结束,拖起行李就走。另外还有两个舍友是本地人,收拾完东西就结伴回家。因为砚宁的火车票买得晚了,有一个礼拜得她一个人待在宿舍,倒也不觉得怕,就是孤单罢了,眼看着整幢宿舍楼的学生渐渐走空,贾汉东也像是跟她杠上了一样,整整七天没有一通电话。
结果出发去搭火车的那天清晨,砚宁拖着行李刚下楼,就看见贾汉东司机的车停在门口。司机小刘老远就看到她,笑容可掬地跳下来替她开门,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中。她不好意思主动打听贾汉东,倒是小刘先说起来:“贾先生最近特别忙,前天才从香港回来,今天又飞去新加坡开会,怕自己忘了,一个礼拜前就交代我今天要来接白小姐去火车站……”
砚宁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没想到他们中间那点别扭连司机都看得一清二楚,还撺掇她让她给贾汉东去个电话:“白小姐,你放心,贾先生要是能接到您的电话,就算被吵醒了也不会发脾气的……”
小刘不说砚宁差点就忘了,贾汉东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每天早上醒来都会低气压,这个时间段最好不要惹他,砚宁想了想,还是作罢:“算了。”
小刘从后视镜里看她,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到了火车南站,砚宁下车,小刘替她把行李箱拎下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白小姐,您别怪我多嘴,您要是有空,给贾先生打个电话,别的都不用多做,就关心一下他,跟他说说话,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等砚宁拿着火车票找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心里还在琢磨司机小刘刚刚跟她说的这句话,一通电话确实耽误不了多少时间,问题是关心这种事,他贾汉东真的需要吗?这样一个男人,真的稀罕她白砚宁一句两句的问候吗?他未免也把贾汉东想的太可怜了吧。
回家这十几个小时的行程,她和她的手机各自相安无事。
双足一踏上故土,才能深刻地体会历朝历代何以如此怀念家乡,一草一木,一枝一叶都曾鲜活地出现在她记忆深处,顷刻间复苏她所有关于恋土的情绪。长途车上的这一路她都看着窗外,试图找寻跟记忆中相符的画面,短短一年不见,小小的县城就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楼林立,居民楼拔地而起,她的老家位处城中村一个偏僻的巷里,上个世纪建造的民居,瓦灰色的墙身因为年代的关系变得斑驳不平,背阴的墙面长满了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