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嗯了一声。
    ——
    袁善到教室之后，把崭新的试题集打开，在第二页上端端正正写上了自己的班级，姓名。
    一旁的蔺媛看到，好奇地凑过来说，“你刚才急着跑出去就是为了这玩意儿？”
    袁善想了下，回答说，“算是吧。”
    她一开始想着的是脏了的那本试题集，但谁想到，最后她拿到了一本全新的。
    这时候，有个女生双手抱胸，几步走到袁善身旁。
    她一点也不客气的拿起袁善的试题集，打量了两眼后，她嘲笑说，“这些题，你会做么？”
    蔺媛皱了皱眉，“蓝溪，你做什么？”
    蓝溪挑剔的上上下下打量了袁善好几眼，“不会做，那不是浪费资源么？”
    虽然和袁善同桌的时间还不长，但蔺媛已经把袁善当成是她罩着的人了。
    她站起来，红唇漫不经心地勾了下，“浪不浪费资源，你管得着么？”
    蓝溪明显也不是个好惹的，她俯视着袁善，嘴里回着蔺媛，“我怎么就管不着了？虽然我们班是普通班，但我们班在普通班中的排名一直在8—10名徘徊。我就是怕啊，怕下个月的月考，我们班来了个拖后腿的，让我们班成了年级倒数第一。”
    这话里话外的敌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袁善神色冷淡，“如果我没有拖后腿呢？”
    蓝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嗤笑了两声。
    “你不拖后腿？现在谁不知道你是从小地方来的啊？那里的师资力量很落后吧？当地也很贫穷吧？不然你怎么会把那么脏的东西捧在怀里呢？”
    袁善神色一动。
    转学后她只把试题集捧怀里过。
    所以，那一幕被蓝溪看到了？
    就算被看到了，袁善倒也无所谓。
    她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什么丢人的。更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别人的目光，早已经无法伤害到她。
    只不过……
    她淡淡开口，“如果我不拖后腿，并且在月考中考得比你好呢？”
    蓝溪口出狂言，“要是你考得比我好，我当着全班的面，喊你爸爸！”说完，她又冷笑一声，“同样的，如果你考得比我差，拖了全班后腿，我一个月的垃圾，你帮我倒了。”
    蔺媛面色一变，“滚你的吧，蓝溪，这个赌约一点都不公平。”
    蓝溪耸了耸肩，“那怎么样才算公平？”
    蔺媛一顿，没说话了。
    说到底，这个赌约是发生在袁善和蓝溪之间的。考试也是袁善考的。能考多少，全在于她。
    她无权插手。
    这时候，袁善开口了，“如果我考差了，我帮你倒一个月的垃圾，如果你考得比我差，那么，你必须向我道歉。”
    “道歉？行啊。要是我输了，我当着全班面说自己垃圾。”
    蓝溪压根不相信袁善这个从穷山沟沟来的小屁民能考得过她。
    她从小开始接受最好的教育，家里请的家教全是这个行业里的特级教师。
    袁善呢？她那时候，估计还忙着捡垃圾吧！
    所以蓝溪毫无心理负担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蓝溪离开之后，蔺媛一拍脑门，说，“我知道了，蓝溪是为蓝诺诺出气来了！”
    蓝诺诺？
    袁善记得蔺媛之前问过她知不知道蓝诺诺这个人，她当时说不知道。
    所以，这和蓝诺诺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徐菲凑过来，小声说，“蓝溪和蓝诺诺是堂姐妹关系。这次，蓝诺诺受了委屈……不对，不是受委屈，她完全是自作自受。”
    蔺媛冷哼了一声，“蓝诺诺平日里嚣张惯了，她肯定没想到这次会踢到铁板，栽了跟头。”
    袁善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一脸茫然。
    蔺媛也不想袁善知道这些糟心事，就没跟她解释，更没让她去看贴吧。
    要不是蓝诺诺为人恶毒，故意拍下袁善的视频，还发到学校贴吧上任人评论，蓝诺诺也不会落得被逼着捡垃圾的下场。
    说到底，蓝诺诺有今天，完全是活该。
    来为蓝诺诺强出头的蓝溪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蔺媛摸摸袁善的小脑袋，说，“没什么事，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袁善嗯了一声。
    ——
    下午放学后是高三数学竞赛组集训时间。
    最近一周老师用到的资料就是那本数学竞赛试题集。
    张淮看着那本脏兮兮的试题集，脸上带着点嫌弃，“你就用这本？”
    柏琰淡淡反问，“不然？”
    “可是，这本都这么脏了。完全配不上你豪门阔少的身份啊！”
    柏琰面色不变地将页面翻到了老师指定的那一页，“还能用。”
    张淮啧啧了两声，这是能不能用的问题么？
    明显不是啊！
    “你不是跟老师要了一本新的么？那本呢？”
    “送人了。”
    张淮微微加大了音量，“送人了？送谁了啊？”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高音量无意间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