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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落下来的雨滴慢慢稀释,顺着一股水流流走,空气中有血腥的味道。
我懵了好几秒,眼泪莫名其妙就掉下来,我冲上前拨开那几个警察:“秦衍!”
石块已经被警察移开,他仍然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没有回答我,警察转身一把挡住我:“你别动!”
身后医护人员把担架抬了下来,一个人上前来检查了下,皱着眉扭头对我说:“应该是失血过多休克了,伤者什么血型?不是稀有血型吧?”
脑海里一片空白,我茫然地说:“我、我不知道……”
医护人员指示着另一个人一起去抬他,一边又问我:“既往病史呢?”
我又摇摇头,医护人员啧了声:“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医院的,我只记得我在车上一直叫他,我说秦衍你醒醒,你听得到吗,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流血了,你要是告诉我的话,我会再跑快一点的。你听得到吗?求求你了,你睁开眼睛吧,我错了秦衍,你醒过来,我求求你,我求你了……
到了医院,抢救室和外面只隔着一面帘子,我耳朵里嗡嗡的,听到里面一会让补液,一会报着血压,一会让输血,过了一会,似乎全然没有了动静。我蹲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掀开帘子。我觉得自己站不起来,只能仰起头看着面前那个带着口罩的人。
医生问我:“你是伤者家属吗?”
我愣了愣,呆滞地摇摇头,他没什么情绪地说:“那你尽快联系家属过来吧,现在体征稍微稳定了点,不过他一直昏迷,情况不太乐观,还要观察有没有脏器和脑损伤。”
我讷讷地说:“嗯,谢谢医生。”
医生说:“伤者叫什么,你去前面登记下资料吧。”
我又说:“好。”
说完想站起来,刚起身到一半,眼前突然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又好像只是一瞬间,脑海中漆黑一片,有人在跟我说话,可是说的什么我听不清,细细碎碎的,后来声音渐渐清晰,我听见那个声音说,荞荞,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
蓦得一下就惊醒过来,眼前像是失焦了,白晃晃的一片,不知道是什么。
安静了片刻,听到有人叫我,是个温柔的女声:“荞荞,你醒了吗?”
我缓缓转过头,先是看见陈芊,然后看见我爸的脸,他站在陈芊身后,凝重地看了看我,然后按了墙上的什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明晃晃的是上方的白炽灯,往外面看了看,天色全黑了,四周有些陈旧简陋,回忆了几秒,才想起这里可能是镇上的医院。
有穿白衣服的大夫从门口进来,到床前做了下检查,探了探我的心跳,离开前对我爸爸说:“没什么了,好好休息。”
陈芊的眼睛微红,嗓音里隐约有哭腔,她问我:“你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我转头看着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张开口,我轻声问她:“你为什么……哭啊?”
她没有说话,我侧着头,眼泪从我眼角落下来,掉进另一只眼睛里,我说:“陈姨,我想看看秦衍,你能带我去看他吗?”
陈芊顿了顿,我忽然恐慌地像是全身的毛孔一下子收紧,掀开被子,撑着床刚要坐起来,我爸厉声喝住我:“你干什么?去哪里?是不是真的嫌自己命长?!”
我抬头看他,满脸是泪,我爸滞了滞,声音收了一点:“他还没醒,还在重症室里观察着,你不能去!”
我定在床上,片刻后,低了低头说:“那……我去门口看看他。”
我爸还想说什么,被陈芊拦住了,我下了床,她扶着我出去,领着我过了个走廊,往对面的观察室走过去。走近时,我在长椅上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是秦衍的父母。
我走过去,秦衍的母亲抬头看到我,微微怔了一下,她满脸黯然和憔悴,没有说话。观察室的门是关着的,我扭头在门边往里望,隐约只能看见秦衍还在里面躺着。
回过头,秦衍的母亲还是看着我,我低下头看她,半晌,说:“阿姨,对不起。”
她似乎吞咽了一下,眼圈立马红了,声音有点哑,似乎是哭了一夜,她看着我说:“荞荞,我就这一个儿子。”
我沉默着,她哽咽了一下,又说:“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在家里跟我们两个吃饭,今天他就躺在这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有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非得在这种天气跑过来,我也不知道他来找你干什么,可是他现在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她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想了很久要说什么,终究无话可说,觉得脸上很痒,抬起手来擦了擦。良久,秦衍的父亲在旁边叹了口气,说:“行了,先别说这些了。荞荞,你身体也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第五十章
当晚更深夜一点的时候,秦衍的父母联系了市里的救护车,把他转移去了市里的医院。我听说后本想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