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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雪花从他耳边簌簌地落下来,他弯着那双浅褐色的眼睛问我:“钓到几条了?”
我低头去看了一下空荡荡的桶,他也低头看了一下,边笑边蹲下来重新装了鱼饵:“怎么,慈悲为怀,钓到的都放生了?”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说:“你怎么那么聪明?”
他挑眉笑了笑,又把鱼饵重新甩进水里,我安静地坐了一下,问他说:“过几天你真的不同我一起回国吗?那嘉蓝春拍怎么办?”
他说:“有朋友在国内帮我办,我只管收钱。”
我看着湖面笑了下:“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里。”
他却说:“不是。”
我闻言,有些好奇地转脸看他,季行云也低头看我,停顿了一会儿,又把头转了回去:“是为了确定一些事情。”
我也懒得追问他是什么事情,想了想又道:“唔……我觉得跟你在一块这几个月真的受益很多,一直受你指点,这次拿去拍卖的那幅画,如果拍出了好价钱,我一定请你去更好玩的地方玩。”
他哼着笑了两声,过了一会,沉吟着道:“你在那边如果又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有一点怔住,安静了几秒,抬头跟他笑笑:“好啊,但应该也没有什么能让我不开心的事……而且只是回去一下,到时候过完年就回来找你,你可别嫌我烦啊。”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过了几秒,突然用力收了竿,我有点惊讶的看着鱼钩上那条两三个巴掌大的鱼,有点气愤地低声说:“搞什么,难道钓鱼也看脸?”
季行云把鱼收进了水桶里,抬起他那个很深邃漂亮的眼睛眨了下:“走吧。”
四天后,我独自从日内瓦机场回N市,这次回来,主要是因为我有一幅画被邻市的嘉蓝拍卖行代理去春季拍卖了。也是季行云帮我牵的线,头一回跟他们合作,需要我回来办些手续。坐在飞机上从阿尔卑斯山的皑皑白雪看到N市的霓虹灯海,我觉得自己真是很久没回家了。
回到家里,家里人无一不很默契地没有提起半年多前黎家和秦家订的那个婚约,我想我爸和陈芊应该都知道我和秦衍出了问题,只是他们看我不想说,所以也不点破。我是觉得没什么,跟秦家攀上关系对我爸的生意来说应该算是好事,只是偶尔我会想,为什么秦家到现在还没向外界宣布,难道秦衍一点都不急着跟岑珈结婚?想了半天,觉得估计也是因为一些商业因素上的考量,或许他们已经暗地里结婚了也不一定。
倒了两日时差,又跟肖楠那边把拍卖的手续都办好之后就开始过春节。那天我给廖筱非打电话拜年,她接了电话愣了好半天才吼出一句:“你说你回来了?我靠,阿黎你终于诈尸了?!”我一听她还是这个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顿时就放心了,瞎掰扯了一会,廖筱非是年初八过生日,我跟她说我在国外闲逛的时候给她找了一些罕见的原版外国电影回来,到她生日那天拿去她家给她,谁知她郁闷地跟我说:“啊呀,你都不知道,我原本一想到我十年多来第一次没有你陪我看电影过生日就特别烦躁,一烦躁我就约了一帮人那天出来玩,场地都订了,现在取消也来不及了。”
我说:“那有什么关系,你玩你的,我第二天再拿给你不就行了。”
她说:“不要啊,你既然都回来了,就一块儿来陪我玩吧,在云湖山庄,两天一晚。”
我滞了一下,过了几秒道:“我一回来你就成心恶心我是吧?”
廖筱非也愣了一下,“啊?什么呀……哦,你说云湖山庄?不会吧,你都出去疗伤八个月了还没好啊,我还以为你都已经好得晶莹剔透了呢。而且这N市里到处都是他们秦家的领地啊,你要是不想触景伤情那只有彻底移民了。”
我嘴硬道:“我是无所谓,但你想啊,我现在可是一失婚少女,又在那种地方,大家一联想,肯定拿我开刀,那我不得万箭穿心啊?”
廖筱非凶残地说:“你放心,谁敢当着我面笑话你,我非把他们嘴唇割了下酒!再说我们圈里多少人一直想拿下你这个美学女神雅典娜啊,你不结婚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那时候还有好多人说秦衍那王八蛋老牛吃嫩草来着。”
我沉默了一下,回过神问她说:“雅典娜不是智慧女神吗,我记得美神好像是叫维也纳还是维纳斯吧?”
她也愣了愣,骂了一句:“靠,你不在这半年我跟陆昭朝混得太多,智商都要变成负数了,阿黎你快点来拯救我。”
我想了一会,觉得真是很久没见他们这些老朋友了,就笑了笑说:“行啊,到时你们都洗干净了床上等我。”
在家吃吃喝喝一直到初七,下午我收拾了一些东西开车到云湖山庄去,那个会所是秦氏在市中心里开出的一片世外桃源,就算是寒冬,园子里也有很美的坠着雪的红梅。去办入住的时候,我不经意地听见前台的职员说起总部的一个领导林启,说是他叮嘱下来今天有一拨总部的客人来会所下榻,要她们小心招待,在云水间安排晚餐。我回忆了一下,不记得那是不是秦衍秘书的名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