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篷外来回走,是不是隔着门帘望向里边。
“贺秀才,你是读过书的,脑子聪明,你告诉我是谁下的毒?”左前锋一脸愤怒,似乎只要贺副官将名字说出,下一秒他就能一枪捅死那人。
“你问我,我问谁?”贺副官停下脚步,盯着他,“你怎么还在这,我不是让你去搜查刺客吗?”
“厨房里的人我都让人围起来了,端酒的也是,一个也没跑,我虽然没你有文化,但脑子还是好使的。”
门帘被撩动,贺副官没心思嫌弃他,急忙迎上去,“齐大夫,将军怎么样了?”
齐大夫叹口气,“我尽力了。”
左前锋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将军身子骨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有事,一定是你这个庸医医术不行,回去给我继续治,医不好将军,我要你的命!”
“你放开,让我把话说完。”
“说什么说,回去医。”
贺副官拍了拍左前锋的手,“放开,听大夫说。”
齐大夫理着自己的领口,感叹似的说了句,“这读过书的和没读过书的到底就是不一样。”
“你找打!”
左前锋暴起要揍他,齐大夫又道:“将军没事,毒已经逼出来了,就是需要些时日修养,你若是想让沈将军下半辈子躺在床上,那就把我打死在这。”
“左右仁!”贺副官怒斥,“你那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说完,甩手进营帐。
左前锋对着齐大夫大哼了一身,也跟着进去。
两个傻子,齐大夫挑挑眉,背着他的医药箱离开。
沈瀚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副官,你不用查谁下的毒,我知道,是王吝,管家当时去拿酒,看到他从厨房出来,举止鬼祟,他本是达虏的人,乔装打扮后混进我家中当个下人,等的便是这一刻。”
王吝是监军留下的人,一直在给那边递消息,不好明着处理,这事刚好能让他顶锅。
管家在一旁帮腔,“确实是,当时我还拦住他问他做什么,他顾左言他。也怪我当时急着拿酒,没多留个心眼,还好齐大夫医术高明。”
“这群丧家之犬,狗急跳墙!将军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贼人捉拿归案,你好生休息。”贺副官也怒了,看沈瀚确无性命之忧,便有心思管这档子事。
左前锋看着贺副官出去,又回头看了眼沈瀚,还说我脾气爆。
“将军,属下也随副官去拿贼。”
沈瀚挥挥手,“去吧。”
待两人走后,沈瀚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看着门口心里的紧张还未消散,“管家,我没有露出破绽吧?”
“没有,将军演得很好。”
沈瀚松了一口气,重新躺下,“拿那粉给我扑扑,汗流的有些多,妆应该花了。”
“是,将军,这里,嘴巴这里多抹点。”
十里拉着阿花逃离了牛大娘的追捕。
为了防止再次遇上,阿花想着买两个面具戴上,忽然听到士兵的喊声,将手中面具一扔,“沈小姐,将军遇刺了,我们赶紧回去看看吧?”
她父亲?她父亲干什么?十里看着她,希望她能在仔细点说。
将军说过,沈小姐有些时候可能听不懂别人说话,让她多照顾着些,阿花叹口气,再次道:“我们去看望将军。”
说罢,像之前十里拉她那样带着十里跑去军营。
到军营外头时,两人被拦下,“这里是军事重地,旁人不可乱闯!”
“我们是来看望将军的,你们快放我们进去。”阿花将十里推到前面,“这是将军的女儿沈十里沈小姐。”
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看清楚她的脸,下意识捂着胸口,前几日被踢的那脚似乎还隐隐作痛。
当即将枪竖直,“沈小姐,请。”
阿花也想要跟着进去,不过两人说什么都不肯让路。
十里走的很慢,上次她来是被贺副官直接带来的,比试结束后又直接被她爹带走,没有这么全面仔细的看过古代的军营。
泛着黄的白色营帐,三角架着的篝火,来回巡楼的士兵,整齐的步伐,盔甲碰撞的声音,在夜里十分悦耳。
这里北边的夜很冷,寒气穿过衣物,往骨子里钻。
她能感觉到那些路过的士兵目光往她身上停留,却总是不消片刻便离开。
这个星球的人很脆弱,却又异常坚韧,像极了长在天马星的含菌草,好好照料着的时候,一掐就断,受不住热受不住寒,却又能在强风和极寒肆虐的织女星茂盛生长。
做戏做全套,沈瀚腹中的东西都被齐大夫催空,缓过来后又觉着有些饿,管家借着自己还未用食,将饭菜搬到营帐中。
两人正吃着,沈瀚听到帘帐的异动,将筷子快速塞给管家,手一抹嘴,掀开被子躺下。
管家看见十里进来,将筷子放下,另一双偷偷藏入袖中,“小姐,你怎么来了?是来看将军的吗?将军没事,齐大夫医术高明,将毒素大部分逼出来了,接下来些时日,将军只需卧床静养便好,你不必担……哎呦喂,我的将军啊,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
沈瀚摆摆手,“阿拾知道这事,不必躲着,筷子给我,我还没吃够。”
十里盯着他的脸看了良久,吐出两字,“你,丑。”
年轻时曾被誉为京城三公子之一,绝大多数闺阁女子争嫁对象的沈瀚将筷子一放,“嘿,你这孩子咋这么缺心眼?”
十里在营帐中坐了一夜,她爹好像病了,看情形似乎是敌军害的,所以,果然有暗杀者。
上次想杀贺副官没成,这次杀她爹也没成,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所行动,她爹怎么弱,她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十里守了沈瀚一天一夜,除了吃饭能让她走动两下,其余时间都是坐在床边盯着他。
那无法忽视的视线让沈瀚浑身难受,怎么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