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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只红得快要滴血的玫瑰,绽放得热烈。
眼泪静静从眼眶里流出,她吸了吸鼻头,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抹掉了泪。出院后,她在左手腕的伤疤上去纹了朵刺青玫瑰,是血泪中开出的玫瑰。
大学四年,江绵竹打工兼职,给母亲治病,交学费,再也没有提起过画笔。
如果没有在云南的那次生死经历,她想她这辈子也不会再画画了。
江绵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苦涩地笑了。
她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压在各种衣物最底部的木箱子。
泛黄破败的木箱上铺了厚厚的灰尘,铁锁生锈,几年光景,面目全非。
江绵竹找了把扇子,重重一扇,尘落满面,在空中飞舞,她拿着一把小铁锤,闭眼敲向了那把绣锁。
敲了几下,锁身破裂,散落在水泥地上。江绵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大木箱。
箱内边角已经泛起了霉斑,但还好画是用一个大的白色透明橡胶口袋装起的,还保存得完好。
江绵竹一幅一幅拿出来,都是二开纸的大尺寸,一共有三十九幅。
江绵竹一幅一幅翻过,她那时想象力还真挺丰富,独眼知更鸟;断尾的蛇;树一半鲜活绿叶丛生一半干瘦枯萎光秃;干涸河床上显眼的血红螃蟹腿……大都瞧着压抑。
就像她曾经的自己,把自己困在极小的格局里,难以呼吸。
不知不觉看到了深夜,江绵竹叹了口气,把这些画都一一收好,重新放于木箱中,把木箱放到高处。
她摊开那幅日落群山涧,仍能感受到自己当初歇斯底里的情绪,有些心疼。
她曾拍过这幅画的图片,存在手机里没删,想必被黎瑶看见了,才传到网上去,也才有了今天所谓的卖画交易。
江绵竹把画放到床头妥善收好,枕在枕头上,翻了翻手机,有许萧的消息。
小小:拍完广告了,过几天带你出去散心。
是晚上九点多发的。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应该早睡了,江绵竹便没回消息。黎瑶也发了消息,说是买画的人决定明天下午见面,地址明天会发过来。
江绵竹才刷到黎瑶发的朋友圈,于是发了个“好”。
黎瑶秒回:“祝福你呀竹子。”
江绵竹:谢谢,小猫微笑.jpg
黎瑶瑶:晚安安~
江绵竹:嗯,晚安。
江绵竹关了手机,闭上眼睛,一夜无梦,睡至天明。
上午的时候黎瑶发了见面的地点。是家茶楼,在市中心。黎瑶说她来接她,陪她去给她打气,江绵竹笑着答应了。
下午的时候,黎瑶开着张皓的宾利来接她。江绵竹穿了件长裙,是许萧送的黑色长裙,把头发用头绳绑在颈边,有个约十厘米长的小辫子,她用手碰了碰,挺好玩,她穿了双白色球鞋,文艺气息十足。
上了车,黎瑶看着这身打扮惊叹一声,“真有个画家样诶。”
江绵竹撩了撩刘海,“这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黎瑶摆手:“得得得,你行。”
她仍是烈焰红唇,美得火辣,一手转方向盘,一手掏了支烟,咬嘴里,四处摸打火机。
一旁的乖乖文艺女青年伸手掏了自己的打火机,给社会女点烟。
“来一根?”黎瑶把烟盒递给江绵竹。
江绵竹有差不多一个月没抽了,也就接过,打开车窗,手肘撑在车窗边,熟练点烟,吐出的烟气都飘散出去。
黎瑶瞥了眼,“害,竹子,你该再去买个黑色无框眼镜戴着,这样绝对像。”
江绵竹撩了撩眼角,手搭在车窗上,烟灰洒落,她轻笑:“差不多得了,我就玩玩,能卖就卖,不能拉倒。”
黎瑶侧头看了眼,觉得江绵竹这种慵懒洒脱模样普通人真是学不来。
她黎瑶把烟掐灭在张皓的水晶烟灰缸上,红唇弯上:“祝好运。”
江绵竹吐出最后一口烟,轻笑:“谢谢。”
明黄色宾利驶入市区,高楼鳞次栉比,深蓝色玻璃墙折射出耀眼的光辉,日光洒下,柏油路上有飞舞的灰尘。
江绵竹和黎瑶在事先约定好的包间里着那位叫沉默的路易丝的买家。茶楼布置典雅,红木桌椅,木质屏风,还有修身养性的纯音乐。桌上有壶正冒着热气的茶。
黎瑶低头玩手机,和张皓一起开黑。江绵竹顺手倒了三杯,放在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那杯,吹了吹,轻抿了口,埋头看手机。
她告诉了许萧卖画的事,许萧回了句很棒。
江绵竹忍不住勾了唇角,往上翻聊天记录,时不时笑一会。他们两个的聊天记录很有趣,她一般不主动发消息,都是许萧发“在干嘛。”“在吗竹子宝贝”,“早上好宝贝”,江绵竹回:“在”“嗯”“好”。
这样看上去,许萧好像还挺黏人。
江绵竹捂嘴笑,回:“买卖成功后,我请你吃大餐。”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