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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牙齿磕上去的钝痛感,她这样自然地与他直接发生肢体接触,是否说明,他已经让她心底的芥蒂慢慢变淡了?
何蔚风骑着车,他白天和室友一起去了一家自行车行,很复古的那种小店,室友看中一款山地车,早早就付了钱,今天拉着他一块儿去提车。何蔚风很少会进这种店,觉得新奇,来回转了几圈,没想到就看中了角落里那辆不太显眼的黑白相间的米塞尔M650,没有纠结就入手了。
“没想到我们宿舍有个隐形富豪啊。”室友孙越与他并行骑着车,半开玩笑道。
何蔚风左手握着车把手,另一只手半握着,时不时拍打下把手,心情看起来很愉快,他不想去讨论自己究竟是不是富豪的问题,偏头换了个话题问孙越:“咱们学校附近是不是有一家修车的?”
孙越不解:“你这新买的车,哪里有问题吗?”
“没有,有点别的事情。”
孙越没看他,很专心地踩着踏板目视前方,没作多想:“西门有一个卖二手车的,他那里也可以修车,我没去过,不过好像老板技术不错。”
何蔚风若有所思地对着空气点了点头,回宿舍停留了不到十分钟就又匆匆出门了。
另一个室友望着何蔚风出门带起的那阵小风,问孙越:“这小子猴急地干啥去啊?”
孙越也是一脸懵,猜测地回他:“莫名其妙的,今天陪我去提车的时候他自己也买了一辆,我看他刷的那张卡好像是工行的贵宾卡,看样子家底不容小觑,就是平时太低调了,这都半年了我才发现。”说着自己也狠狠羡慕了一把。
“是低调,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他桌子上好多稀奇的玩意儿都是美国货,你说,他之前休学这几年是因为什么?”
孙越站起身来凑到何蔚风桌子边端详,眼睛盯着他一座变形金刚的限量版模型,久久不能移开目光,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不着边际的玩笑话:“富二代刚拿到驾照就开车出事,撞死花季少女后痛哭流涕,却无法改变自己花一样的年纪就要在监狱服刑的命运?”
“你脑子漏水了吧。”对方见孙越说话完全不着调,也就懒得再和他嘀咕。
何蔚风自然猜不到自己的室友此时此刻正在宿舍为自己的人生编写涂鸦,他的车才刚放进车棚里不久,就又被他骑上,他按照孙越说的把车骑到西门,找到那家朴实的修车行。
“老板,山地车加座你这里能弄吗?”何蔚风走到贴着支付宝和微信付款码的不太正规的收银台前,问里边躺在躺椅上刷着抖音的中年男人。
对方闻声就停下了右手刷抖音的动作,他缓缓地从躺椅上支撑起微胖的身体,斜斜地看向何蔚风:“你要什么材质的,便宜的几十块,贵的一二百的也有。”
“坐起来舒服一点的那种。”何蔚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眼睛胡乱地看向一边用作展示的几辆二手电动车。
“那就贵点的吧,硅胶加厚的,有靠背比较安全,儿童也能坐,不硌人,二百,你要是觉得行我就来给你装。”老板把手机放到台面上,没有摁灭,眼睛拉耸着扫了何蔚风两眼,又继续看回手机,似乎是认定他只是问问就走。
何蔚风清咳了一声,掏出手机走进了点,扫他桌子上的二维码:“微信吧,大概要等多久?”
“二十分钟。”老板这才突然间来了精神,揣起手机进到里间去拿车座和安装工具。店里没有多余的座位,何蔚风斜靠在他的车座上,一只脚平稳地踩着地,另一只随意地晃了会儿,老板拿着东西出来在他车后捣鼓。
这天虽已立春,但是温度还是冬天的温度,老板穿的不厚,黑色的看不出干净还是脏的厚棉服,一双粗糙的手在他面前来回拨弄,没等太久,他想象当中完美的车后座就果真出现了。
何蔚风再骑上这车时的感觉都不一样了,老板最后叮嘱他:“山地车后座最好不要载超过五十公斤的人,小帅哥,你女朋友应该没这么重吧?”
“女朋友”这个词汇在何蔚风听来实在有些惭愧,但是心底里那一瞬间他确实在回忆唐姝的体重。唐姝个子挺高,一六七的身高当年坐在第一排,让好几个成绩优异的学生打抱不平,但是她一直清瘦,最多也不过九十斤吧。何蔚风在心里估计,眉眼间全是笑。
何蔚风跟修车师傅道谢,清淡的嗓音说话极限温柔:“她很轻,这个不用担心。”
被说很轻的女孩子从返校那天开始,就接到无数条来自不同联系人发来的微信消息,基本都是问她考研成绩的,唐姝回复得眼睛疼。
“下学期在科大继续研究数学,接下来是紧张的毕业论文筹备环节啦,谢谢大家关心。”唐姝依照惯例发朋友圈昭告亲友。
没几分钟,点赞数就达到了三位数,唐姝反坐在椅子上,两只脚分别从两边叉下去,手扶着椅背,跟陆晓晓面对着面摆弄手机。
唐姝往下划拉,看完几条评论,心里突然有一点小骄傲,数学这个硬骨头,她啃起来倒是蛮有滋有味的,恐怕在旁人看来有些无法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