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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彭的办公室看他,她进了校门没有往高三教学楼那边走,而是沿着右边的小路,慢悠悠地,踩着浅浅的雪往高二教学楼那边去。
何蔚风离她不远,他大概是不想留她独自一个人瞎转悠,也跟着过来了。
唐姝难得好动,走到何蔚风跟前指给他看安全楼前的那一片绿植:“你看那些桂花树,要是我们中秋的时候过来,能看到它们花团锦簇的样子,那花香,是我从小到大最记忆深刻的气味。”
何蔚风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他高二的时候转来六中,虽说也在这个地方待过两年,但是要是正儿八经地回忆起来,他还真就不记得这些高楼的名称,不记得食堂里饭菜的价格,更不记得哪儿有棵树哪里有盆花。
他不明所以地应她:“嗯。”跟着她凑近过去。
从大路岔进一条小路,何蔚风跟着唐姝,这边除了他们也没有第三个人,路两旁都是竹子,有稀稀落落的积雪反射出太阳光来,唐姝停下来,眼睛清冷地望着何蔚风:“很久以前我就想像今天这样,跟你一起来走一走这条小路,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不需要说什么话,就安安静静地走一走,我心里的积雪就可以融化了。”
唐姝指的是从前上高中的时候,何蔚风知道,那时候的他并没有给唐姝留下任何宝贝的回忆,他轻轻抬手去揉了揉眼睛,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动,唐姝不想继续指责他什么,只是有些怅然地说:“只是连我去b市找你,都没能做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真是遗憾。”
2015年的那个冬天,唐姝上大一,临近圣诞,天气预报上说b市下了一场十年难遇的大学,漫天雪白,好不漂亮。是一个平常的傍晚,唐姝吃完晚饭跟室友一起去上晚自习,大一课不多,唐姝也还一直沉浸在找不到何蔚风任何行踪消息的慌乱之中没有走出来,她漫无目的的滑手机,浏览一个个熟悉或不太熟悉的好友发的朋友圈。
祝吟雪和唐姝虽然关系一般,但是好友是一直都有的,高中的时候大家多玩QQ,上了大学基本都转战到了微信,唐姝从前并没有刻意关注过祝吟雪,但那天,她发布了一张照片,是个很熟悉的背影,那一瞬间唐姝只觉得自己双眼刺痛,心酸得像干了一整杯的鲜榨柠檬汁。
唐姝几经辗转才要到了祝吟雪的手机号码,她贸然给她打电话,问她是不是有何蔚风的消息。结果可想而知,何蔚风人就在b市,他不是出国留学,也没有遭受任何不幸,他就是切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躲着她,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人家明明白白表现了好多次不喜欢你了呀。是你非觉得他有苦衷,一地灰里扒拉出闪光点,把平平无奇的拒绝想象成虐恋,那有什么办法呢?
唐姝死都要死得不留余地,她逃了最后一节晚自习,迅速订好一张去b市的火车票,匆匆回宿舍换了身衣服拿了证件就打车去火车站。
从凌海市到b市的高铁要等到第二天上午,飞机票又太贵,再加上唐姝之前从未坐过飞机,当下就被赶鸭子上架选择了最原始的绿皮火车。虽然是特快,但是车程也要七个多小时。
唐姝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她深夜十点多钟上的火车,到b市站预计在凌晨五点二十几分。唐姝的座位靠窗,旁边坐了位年纪稍大的大叔,唐姝一路上都带着耳机,没有听周遭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话。
唐姝对五月天的《天使》这首歌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情结,歌词里唱的“飞过人间的无常,才懂爱才是宝藏,不管世界变得怎么样,只要有你就会是天堂”,在唐姝看来何蔚风就是她匆匆那年里遇到的天使,干净澄澈,和这俗世里其他的男孩子都不一样。
唐姝前一天上了一整天的课,晚上又出发得匆忙,她带了几件化妆品,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她穿过大半截车厢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她又穿过那半截车厢到洗手间的镜子前洗漱化妆。她只涂薄薄的一层粉底,描个眉,最后擦个口红,没有什么复杂的步骤,或许是因为本就天生丽质,在这上面也不经常花心思。
虽然联系不上何蔚风,但唐姝还是旁敲侧击地告诉了祝吟雪她要来b市的消息,料想她能拍到那张照片并且没有被何蔚风阻挠地发了朋友圈,可想她和何蔚风的关系并不简单,她这样贸然去找他,祝吟雪一定会告诉何蔚风。
虽是这样,何蔚风在得知情况之后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小姑娘神情慌张,说风就是雨,前一秒刚跟苏茜通完话,说自己怀疑何蔚风人在b市且和祝吟雪似有奸情,下一秒她就买了去b市火车票。女孩子一个人,还是深夜,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城市,听着就让人眉头紧皱。
唐姝在下火车之前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归属地是b市,唐姝猜测电话那端就是她满世界找了半年的人,她心一横挂了电话。就算是现在来组织她,她也要去见他一面,哪怕什么结果都不会有,她也非要见到他不可。
下了火车,唐姝缩着脖子走进附近一家肯德基里,天还没完全亮,店里人很少,有几个旁边放着行李箱的旅客,看样子是一大早就要去外地的。
唐姝也找了个位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