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你怎么会来这儿？今天不是三十吗？”池越使劲儿看他，确认是本人后，脸上的惊讶有增无减。
    “我妈回老家了，不在北京过年，我昨天刚结束工作，来不及回去。自己一人过年挺无聊，想了想，刚好你也是一个人，我就过来打扰了。”
    齐木则一边说一边脱下帽子和外套，又穿上池越递来的拖鞋，而后笑着看向她，“忘了提前打招呼，你不会介意吧？”
    事实上，得知齐母今年不在北京后，韩殊伦便邀请齐木则到自己家过年。两人毕竟从小玩到大，还曾是邻居，一起过年的次数不算少。
    但韩殊伦没想到的是，齐木则竟然拒绝了他，理由是，“我有个更想去的地方。”
    韩殊伦听后，笑了笑，直接把电话挂了。
    池越连忙摇头：“怎么会介意？刚好我包了饺子，一个人也吃不完，你来得正好……”
    两人走到客厅。
    这是齐木则第一次到池越住的小公寓，一室一厅的房子，不大，却布置得很温馨。沙发上还有张毛毯，想来在他来之前，她就躺在这里睡觉。
    池越见他注意到那团皱巴巴的毛毯，赶紧把毯子拿起来，装作不经意地问：“齐老师，你应该饿了吧？要不要吃饭？饺子行吗？”
    齐木则坐下，点了点头，“可以，麻烦你了。”
    池越连忙跑回卧室，先把毯子扔回床上，又连忙跑回厨房，添水、烧水、拿饺子。趁水烧开的这段时间，她从厨房悄悄探出头，打量坐在客厅的齐木则。
    他脱下外套后，里面只有一件高领的白毛衣，灯光下的皮肤白到发光，侧脸的眉骨和鼻梁十分优越。此时他正翻着在桌上随手拿的一本杂志，十指修长，连翻页的动作都格外好看。
    她看得专注，齐木则似乎感受到，忽然撇头，朝她这边看过来。
    两人对视，池越被抓个正着。
    “……”
    池越努力稳住扒门的姿势，硬着头皮道，“是……是这样的，齐老师，我怕你无聊，就想告诉你一声，春晚已经开始了，你可以打开电视看……”
    齐木则笑了下，勉强相信了她的解释，“嗯，好提议。”
    说罢拿起遥控器，还真调出了春晚。
    池越赶忙缩回身，脸颊发烫，看着手里的锅铲，懊恼得恨不能铲自己两下。
    水开后，下了饺子，又调了料碟，不久后，饺子摆上了桌。
    池越坐到齐木则旁边。
    两人毕竟没有独处过，之前接触多是因为工作，且有外人在场，像现在这样私下相处还是第一次，池越难免有些拘束。
    所幸电视里播着节目，边看边吃，拘束感也就慢慢散了。
    饭后，池越到厨房切了个果盘，刚端出来，韩兰兰忽然发来了视频通话。
    她看了齐木则一眼，齐木则示意她接，不用在意自己，池越才按下接听。
    “越越姐！新年快乐！”视频一接通，韩兰兰欢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来给你拜年啦！”
    “新年快乐兰兰，”池越发觉她身后的背景是宿舍，问：“你今年也没回来过年吗？”
    “没有，最近不是忙实习的事嘛，就没时间回去了。刚给我哥拜完年，你这边当然也不能漏下啦！”
    池越心里升起一阵暖意，刚想开口，韩兰兰朝她眨了下眼睛，“姐，我要告诉你一件大事！”
    池越问：“啥事？”
    韩兰兰打了个响指，“那当然是……啊！！”
    她忽然尖叫一声，把池越吓了一跳。
    刚想问怎么了，韩兰兰就指着镜头，手指颤抖，“越越姐，你后面有人！”
    池越转过头，看到身后的齐木则。
    齐木则端着水杯，一脸无辜，看样子是要去加水。
    池越赶忙把镜头盖住，忽视兰兰的大吼大叫，示意他赶紧过去，齐木则点点头，加过水后，走回原位坐下。
    池越这才掀开镜头，对韩兰兰笑，“你看错啦，我家怎么可能有别人呢？”
    韩兰兰惊恐未定，“你别骗我啊越越姐，我清清楚楚看到是个人，按腿长来算，还是个男人……”
    她说完愣了一下，表情又变了，“姐，你不会背着我金屋藏娇吧！你谈恋爱了？！”
    池越：“不，我没……”
    韩兰兰怒而捶床，“你怎么可以谈恋爱呢？说好的做我嫂子呢？越越姐你让我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