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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眼神都不由慌了。
“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样,再有下次你别想活着离开。”阮逸庭血气化刃指着月白道。
他很快离开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青明捂住渗血的锁骨,眼神痴痴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你没事吧?”月白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我心里高兴。真的高兴。”青明不由自主低喃,看着满墙的背影,熟悉的伤感再次涌上心头。
她其实非常懦弱,他活着不敢追求是因为自卑,怕被拒绝,怕同门的嘲笑。后来他入了魔门,正邪的鸿沟在眼前,又怕自己追求会被笑话被仙门排挤,连他死了也不敢把心事说出口,以至而今知道她喜欢阮逸庭的只有月白一人。
她困囿于世人眼光,又妥协与世人眼光。
她曾问自己,若是重来一次,她会不会拼一次?
或许会吧,但一切都没意义了。
她将永远为她的懦弱而懊悔。
青明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架子,想起阿恒曾经的话。
“如果很喜欢的话,一定要勇敢坚决一点,不要……”
不要什么呢?
不要犹豫?不要畏手畏脚?
现在想来,她为他做过可以称得上勇敢的事,竟然只是加入沧妄宗。
这算什么呢?
长袖捂脸,低低的呜咽声在空旷的密室里回响,女子一袭白衣,犹穿一身素缟。
第4章 修炼
青明第二天便向清岭道歉了。
她平静下来后觉得自己虽然生气,但实在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情绪迁怒他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徒弟。
清岭感到很惊讶,这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在清岭眼中作为师父的青明连道歉都不需要,即使她态度更恶劣,作为徒弟的他也是没有立场指责的。
但是她过来道歉了。
清岭有时觉得她把自己当小孩子,但在某些事上又给了他足够的尊重,他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在迟钝的青明面前,他也不用刻意地装小孩子。
这段时间他看得出,青明只是看起来精明,其实心里是有些模糊的,未放心上的事,若非有很大的蹊跷,其余皆是不理会。——而她放心上的事又极少。
所以她几近什么都不关心。
即使她现在似乎对他很上心,也只是似乎,他看得出她眼底隐含的冷漠,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发现。
青明对清岭这些想法一无所知,她只是模仿着与阿恒的相处方式教导徒弟,青明又嘱咐了几句,拿出一本书来。
“这本不是修行的,是埙的入门,一些指法和演奏的技巧,后面有一点简单的埙曲。”青明并不打算强迫清岭去学,只道,“要是你感兴趣可以看一下,修炼之余放松,或者你有什么感兴趣的乐器,我可以教你。”
以前为了更靠近阮逸庭,青明几乎把他会的不会的乐器都学了一遍,虽然不算精通,但教清岭自觉绰绰有余。
清岭有些惊讶地看了青明一眼,“什么乐器都可以教吗?”
若非喜好,大部分修仙者都懒得花精力去学这些乐器,听青明的意思,似乎所有乐器她都会。
这一点和以前的他倒有些相似,他以前对乐理很感兴趣,学了很多乐器,最喜欢的是埙。
青明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心想果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埙的,还好问了一下。
“对,你有什么想学的乐器吗?”
清岭虽喜欢埙,但兴味上来一点,就想了个比较偏门的乐器,“师父会龠吗?”
“龠?”青明想了一下是哪个“乐”,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无奈失笑:“你从哪知道这个冷门的乐器的。”
清岭看她全然忘了昨日的不快,随手取出一只玉龠,吹奏起来。
龠的模样很像凡人用的吹火管,而玉龠也不过是漂亮一点的吹火管罢了。
龠就其持势吹法而论,大体可以概之为四:横,直,竖,斜。前三种持势吹法皆寻常习见,独有“斜吹”一法,几乎不被人识,更不知何器属之。
既然吹奏偏门的乐器,那么便用更偏门的方式去吹奏它。
青明将玉龠斜举至唇边,只于管口一端作吹口,随着气息吐入,便能鸣奏出奇妙的乐音。
龠向来是用于和声的,青明吹奏时很平静,其音静谧暗曲,却并不单调。
不过看指法,却有些生疏。
看得出是很长时间没有吹奏过了。
乐声停时,青明放下手中的龠,道:“差不多百年没吹过了,现在看来还可以。”
她笑了笑,带着一点明媚的样子。
笑意却没有达眼底。
看来昨天的事在她心里还没过去,清岭想。
青明温和地继续问道,“还有什么想听的乐器吗?”
这已经是明显地纵容他点乐器了。
青岭却摇摇头,白净稚气的脸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