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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糕拼了命用力一撞,把绑匪撞到了捆绑曾葭的石柱子上,晕死过去。
林隽冲到柱子边,用砖头砸曾葭的手铐。火势越来越凶猛,他越着急越解不开,飞溅的火星灼痛了他的眼睛。
少顷,右侧落下一块横梁,熊熊火焰,封住了厂房一半的出口。
曾葭被烟呛得厉害,喊道:“趴下!”
年糕拽着林隽的胳膊,哭着说:“来不及了,再不走我们就出不去了!”
林隽脑门上不断冒出冷汗,不断地被火焰蒸发。他看了看为了救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年糕,又望向身边被烟熏得神志不清的曾葭,终于松开手,俯身抱着年糕冲出火海。
“林隽……”
喑哑的呼唤被火舌吞噬,他没有听见。
金黄色的火焰渐渐将曾葭包围,火舌卷起她的衣角。在噬心的惊惧中,她感到自己仿佛变成了幼年被烧死的那只猫,大火一点一点地吞噬她的生命,最终她粉骨碎身,皮焦肉烂。
恍惚中,她感到有人在用力地砸手铐,光锵光锵的打砸声里,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像是薛简的声音。她费力地抬起头,透过赤红的火芯,她看见一个黑色的矫健身影在熊熊大火中逆行,红澄澄的火光刺入她的眼睛,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曾葭人生中第二次致命的大火,同样没有夺走她的性命。薛简背着她逃出火海的下一秒,整个仓库坍塌成了一片废墟,逶迤拖地的大红嫁衣上残留着一点火星。
曾葭在医院苏醒后,被警方收监的绑匪提出见她一面。据薛简说,他们三人从仓库往外逃时,燃烧的房梁朝薛简砸去,李钟推开他们挡了过去,后背烧成了一片焦肉。
曾葭穿着病号服坐在探监室内,拿起电话,说:“薛简来之前,你在砸我的手铐。你救了我,但没有你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对不起,我没法向你道谢。”
李钟含泪道:“我一心让你死,你神志不清时却让薛简救我,我无以为报。”
曾葭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了,当时半死不活的,也许说错话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李钟擦了把鼻涕,说:“在大火里,我准备一死了之了,但薛简对我说了很多话,我决定信他。我不死了,我认罪。”
曾葭点了点头:“你告林隽吗?”
“怎么了?”
“江律师把林隽害小蝶的一些证据留在我手上,因为你们撤诉,这份证据一直没派上用场。薛简去拿了,他会交给你的。但是,结果或许还和以前一样,因为林隽的确有权有势。”
李钟不解:“那你们何必多此一举?”
“为了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值得你留恋。”
李钟被判了六年,他告林隽自然也不了了之,但这件事在林家引起轩然大波。薛简首当其冲成了出气筒,林父的烟灰缸在他脑袋上砸破了一个洞。曾葭在医院养伤,林隽来看过她几次,态度有歉疚也有埋怨。中间有一次,年糕也跟了过来,趁着林隽出去,她愤怒地质问曾葭:“他是你的丈夫,你为什么出卖他?”
“你恨他,因爱生恨。”年糕笃定地说,“他在生死关头选择了我,抛下你,你心里不甘,所以想毁了他。他在你我之间已经做出选择,你为什么不退一步?你用孩子绑着他有意义吗?”
“你配不上林隽。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林隽值得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一个肯无条件为他牺牲的女人,你不配。”
从头到尾没有搭理她的曾葭终于从被窝里抬起头,睁开眼睛,嘲讽道:“全心全意无条件牺牲?他是祖国还是人民?”
“你……”
“林隽救你先走,我心里的确有些难受,但那种情况下能活一个是一个,我不会怪他,你的挑拨没有意义。如果林隽爱你,让他来和我提离婚,我决不会多纠缠一分钟。但是至少目前,他是我的丈夫,我希望你的言行举止放尊重一些。”
年糕终于有了反击的余地:“当年我和林隽在一起时,你说你与我没有关系,对我不负有任何义务。今天我把这话还给你,我和林隽怎么样,你没有权利过问,我也不需要向你承诺。”
“不错,但我和林隽结婚了,我们受婚姻法的保护。你对法律负有义务。”
林隽悄悄阖上病房的门,没有走进去。他的心里越来越烦躁,冉夕来探望曾葭,看见他百无聊赖地坐在走廊上,开玩笑道:“你最近总是愁眉不展。怎么?你得了婚前恐惧症吗?”
林隽说:“如果我现在取消婚礼,应该还来得及。”
冉夕大惊:“绝对不行!”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林隽苦笑道:“曾葭给你们下了什么蛊?我爸把她当亲女儿,林乔对她死心塌地,连我妈都被她肚子里的孩子收买了,难道你也喜欢她?”
冉夕说:“无所谓喜欢不喜欢,我只是替她可怜。”
“她可怜?”林隽不解其意。
“曾葭前脚婚礼被你放了鸽子,后脚听说你有危险就拿命救你。她这么爱你,你和年糕的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