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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了,我挚爱的朋友。
久违了,我们逝去的时光。
林隽唤道:“曾葭,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不大,像一阵轻风拂过耳畔,远处的娃娃竟听见了似的,情不自禁地转头,那一瞬间,她看见曾葭眼中的自己,安宁平和的表象在眼波中涤荡褪去。
曾葭仍旧是曾葭,许懐仍旧是许懐,可她们在对方的世界里都已面目全非。
不知是谁走近了谁,曾葭先开口:“好久不见。”
她在心里说:我很想你。你有没有一点想我?
娃娃露出故友重逢最适宜的微笑,带着七分惊喜,三分怀念。
“曾葭,真巧啊。这是我男朋友,我们回国安排结婚的事情。”
欧洲男孩用流利的汉语和她交流:“常听她提起你,你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很荣幸见到你。”
“最要好的朋友?”曾葭小心咀嚼这几个字,她惊讶于娃娃仍然这么介绍她。“这个头衔太重,我担当不起。”
欧洲男孩没听明白,避免了一场尴尬。
娃娃说:“吉恩,你到处去转一转吧,我们想聊一聊。”
不只吉恩,林隽也识趣地说了声失陪。
娃娃看了眼林隽:“他是……”
“同事。”
“我以为你还在读书。”
曾葭的目光落在她漂亮的小皮鞋上,问:“你的腿已经好了?”
娃娃慢悠悠地转了两圈,说:“现在还不能剧烈运动。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呢,你给我推荐的音乐学院……”
曾葭真诚地说:“不关我的事,你自己足够出色。”
“现在想想,当年真的很幼稚。”娃娃不无感慨,“不过一切都好起来了,我也算是塞翁失马吧。刚到柏林的时候,我特别消沉,后来遇见了吉恩,他是我主治医生的儿子,也是我的同学,如果没有他,我不会重新站起来。这次我们的婚礼也是我们团队的专辑发布会。”
“看得出来他很爱你,恭喜你。”
“我也很爱他,胜过以前爱任何人。”
曾葭知道她省略的名字是谁,曾经以为痛彻心扉的爱情,如今变成避而不谈的伤疤,也许娃娃已经不再爱石头,但她仍然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心疼就是心疼,与是否放下无关。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的表情有些落寞?”
娃娃诧异于她一如既往的敏锐目光,她不答反问:“薛简呢?他最近好吗?”曾葭略说了薛简的事情,娃娃同情地说:“如果知道他这辈子这么倒霉,我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世界。”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果是你会做得比我更好。”
“没有这么多如果。”
娃娃笑道:“我要去见婚礼策划师,不能和你多待了。”她和曾葭交换了新的联系方式,表面上一笑泯恩仇,转过身却立刻沉下了脸。
吉恩关心地问她:“你不舒服吗?”
娃娃摇了摇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前。
吉恩吓坏了,问:“你又怎么了?”
电光火石的刹那,娃娃想到了薛简。
她已经记不得这个人的模样,甚至念出他的名字,唇齿间也有陌生的感觉。唯独他的声音偶然出现在耳畔,无关爱情,她只是失落——薛简每次只问她:“你怎么了?”从来没说过一个又字。
她离开璋海前往柏林时,父母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你以后一定会遇到更爱你的人,但不会再有对你更好的人了。”
吉恩看她越哭越凶,吓得手忙脚乱。没走远的曾葭回过头,正看到吉恩宠溺而担忧的表情和全然乱了方寸的举动。折腾够了,娃娃从他怀里挣出来,破涕为笑,吉恩愣了片刻,指责她淘气,也跟着笑。他们牵着手,一步步走向远处。
曾葭想,挺好的,曾经在爱恨里百般纠缠,不肯罢休的一群人,至少还有娃娃找到了幸福。
林隽本想假公济私,和曾葭在外地多住几天,谁料接到冉夕的电话,让他尽快赶回去。
“公司有个酒会,你明天务必出席。”
“不去,又不缺我一个。”
冉夕咳嗽了两声:“你必须来,这是干妈的意思。”
林隽泄了气,说:“那我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不和你说了,我约了人。”
冉夕挂了电话,诧异地看向面前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
他挑了挑眉,问:“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冉夕有些不高兴,这是戏耍她好玩吗?
“抱歉,我约的是任参的女朋友。”
傅海一愣,怎么扯到任参了?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似乎越看越眼熟。
他嘲讽道:“我姐已经和他分手了,那种人渣,我姐看不上。”
“分手了?”冉夕睁大了眼睛,“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