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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葭,我很后悔,也很无措,我们为什么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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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lt附件:柏林XX艺术学院Dr.Mgt
我也后悔,但没有后悔药。
别挑拨离间,我和薛简的事与你无关。
第30章
曾葭在欧洲交换期间做了个研究,和海外无国籍华人有关,蜚声一时,却遭到了老许的批驳,他认为这个研究没有社会意义,师徒两人各执己见,吵了两个月。曾葭吵不赢,毅然清点盘缠去金三角一带考察社会意义了。
为此,老许的铺盖卷儿被沈教授扔到了客厅。
曾葭在南方待了三个多月,回国后在昆明机场一落地,就接到沈教授的电话。
她心虚地说:“师母,我知道错啦。我立刻回去。”
沈教授说:“我们不在学校,你来解放军二院,越快越好。”
曾葭的心咯噔一下。
老许死了。
直到掀开冰冷的白布的前一秒,她都以为这是老许的恶作剧。
她叫了三年师父的老人给她留了一封短笺,写着他在世时从未对她说过的好听的话。他说,师父一直喜欢你、欣赏你。你必须学会哀而不伤,奔赴你的锦绣前程。顺便替师父好好照顾你师娘,别让王教授这个老流氓追她。
曾葭把遗书贴在心口,近乎崩溃地跪倒在地。
怎么能忘记?
怎么忍心忘记?
她忘不了课堂上砸向她的碎粉笔,忘不了堆满一屋子的手抄书,忘不了工作时悠闲得意的笑,忘不了时时刻刻的苦心叮咛。这是她的恩师,她生命中最敬爱的长者,她深受栽培之恩,未及回报便阴阳两隔。她怎么能忘?
沈教授遗憾地说:“你去南方之前,他拿笤帚追着你满院子跑。谁能想到那是你们师徒最后一次见面?小曾,我有个不情之请……”
“师母,我也有不情之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想请您准许我为师父戴孝扶棺。”
沈教授擦了擦眼睛,激动地说:“好,好!”
在医院处理好相关手续,曾葭暂时从悲痛中缓过来,开始觉察出事情处处透着不对。
一个月前,A大校内网爆出神级才女曾葭三年前在医院堕胎的证据,帖子很快被顶到了论坛首页。在舆论的恶意引导下,许教授在帖子里的提名率逐渐升高,甚至有匿名校友晒出了一组不干不净的照片,直言曾葭和她的师父不清不楚,玷污校风。
这件事在A大乃至整个璋海的高校圈引发了激烈的争论,一时间落井下石者无数,许教授被学校纪律委员会和学术委员会先后约谈。昨天傍晚,许教授夫妻俩在南区教工菜市场买菜,不住地被人戳脊梁骨,有一个卖蔬菜的中年人,甩手一个烂西红柿砸在许教授脸上。
他们夫妻一辈子清高骄傲,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老许当场被气昏厥,受剧烈刺激导致心脏病复发,送到抢救室时医生已回天乏术。
沈教授搀着曾葭的手,脚步蹒跚地朝家里走。她戴着金丝眼镜,温柔漂亮,端庄智慧,只是头发一夕之间白了大半,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浑浊不少。
“小曾,你恨吗?”
曾葭茫然地说:“我不知道该恨谁。师父不让我恨……”
“老许让你学会忘记,你应该听他的话。但是你不要为难,敢爱敢恨才是年轻人啊。你完全有权利恨朝老许身上泼脏水的人,恨在网上攻击和污蔑你的人,恨那些伤害你的人。但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你不该恨她,但我知道此时一定恨不得她去死。”
“谁?”
“她叫曾葭。这是你最不该怨的人。她敬爱老许,就像爱着她的父亲。你应该尊敬她、心疼她,而不是去恨她,因为世上绝没有不追究施暴者却责怪受害者的道理。”
“那我该恨谁呢?”曾葭哇地一声哭倒在沈教授的怀里。“师母,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沈教授也跟着哭了起来。
“好孩子,咱们娘俩儿好好哭一场,哭够了就让它过去吧。”
曾葭把憔悴的沈教授安抚睡了,换上黑白相间的长裤和衬衫,顶着一群又一群人的指指点点回到了学校,在宿舍楼底还和冷嘲热讽的保安干了一架。她没有许教授夫妻二人看淡世事后的宽容与豁达,她的心不可避免地在爱与恨的交锋中痛苦挣扎摇曳。她从来宁愿清醒着痛苦,也不愿沉醉着安眠。
她还能爱谁?她该恨谁?
曾葭进到宿舍的时候,何萘正坐在床边喝咖啡,她的模样比起几个月前又沉静不少。
她回头淡淡地看着曾葭,露出一个微笑。
“我没有想到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无意牵扯许教授。”
“什么叫无意牵扯许教授?”曾葭后退了两步,问,“难道你就有意害我吗?”
“你刚回来那段日子我三番两次地找你,薛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