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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回市局,调出她的报警号码拨了回去,可惜已经停用了。
曾葭回到宿舍,磨蹭了两个小时,也没有等到何萘回来,反倒先和实习回来的高高碰面了。曾葭离开一年多,竟有些思念这个互看不顺眼的舍友,好心情地和她吵了几句。
“你比我想得争气嘛!才一年就回来了。”高高显然存在和薛简类似的误会,毫不掩饰对曾葭的鄙视。“我以为你这辈子逃不开那个渣男的阴影了呢。”
曾葭掼了拉杆箱,蹙眉道:“你不朝我心里撒盐不舒服,是不是?我去找我师父了。等何萘回来,你请她等一等我。”
“你心里只有何萘。”高高扯着床帘,没好气地说,“你等着碰一鼻子灰好了。”
“她怎么惹你了?”
“你管我?你赶紧走吧!”
曾葭无奈地耸了耸肩。
老许家不过阳历年,这天元旦,唯独他家冷冷清清,不张红也不放炮,门前一株青松头顶皑皑白雪,风骨卓然。
“师父,莱森夫人托我转交您一封信,她希望您对她即将出版的作品提出一些建议。我在Plus实习了几个月,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我写了一份报告,想麻烦您抽空看一看。还有一件事,师父,我出国前您罚下我的那篇期末论文,我想我理解原因了。”
“一句一句说!这么多话听得我头疼。”老许的眼睛已经花了,他要把信纸端在头顶,照着阳光才能看清。“你说那篇论文,看来你不服气我的评语?”
“开始有一点。但我后来明白了,您挂的不是我的学问,而是人品。也许我没有刻意为之,但在呈现结果时,我的态度是谄媚的。”
师母牵起曾葭的手,说:“小曾,你说的太狠了,没这么夸张。”
“你还算可教。曾葭,你来世上走一遭,决不是为了当个哗众取宠的小丑。无论你将来做什么,必须坚守你的格局。”
“对不起,师父。您的话我记住了。”
老许哼了一声:“我听说你刚回来就和舍友吵起来了?”
“……我们闹着玩的。”
老许沉下脸,说:“我负责你的素质教育,你心理的成长和我无关。我允许你接下来的半年翘课、打架、挂科、谈感情、招惹警察,你可以和所有普通的大学生一样。我就一个要求,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私人问题解决干净,我希望你的情商和智商在同一个水平。”
曾葭被他骂的面红耳赤,撇嘴说:“您消息真快。我人刚回来您就抓我毛病。”
“你的毛病难道少吗?”
老许不想和她吵,拎着小水注浇花去了。
沈教授很怕弄糟了师徒的情分,说:“小曾,你不要介意,你师父是个老小孩,说话从来不中听……”
曾葭握了握师母的手,让她放心:“我知道师父一心为我好。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老许批准曾葭处理私事,她自然不客气。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睡一觉,在英国水土不服,她没睡过一个好觉。她收拾好床铺,天半黑就躺下休息,然而迟迟没有睡意,脑子里乱糟糟的。第二天早上,她泡了一杯浓咖啡,站在窗边看云来雾往。此时,天空泛着鱼肚白,她转过身,看见了夙夜未归的何萘。
两人一年多没见,乍一看见彼此,感情难免波动。何萘走近和曾葭并肩而立,全然没有一年前那个咋咋呼呼的疯丫头的影子。
“我转法学院了。”
历史系的学生会长中途易辙,这件事在大文科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曾葭问了老许,原来何萘父亲因为工地事故被公诉,刺激之下中风昏迷,至今未醒。曾葭想问一问叔叔醒了没有,但她不知道如何表达才不至于让何萘伤心。
“曾葭,你真洒脱!”
在她犹豫之际,何萘冷笑着掉头离开了。
高高咋舌道:“厉害!这人好半年没点儿活力。你一句话就把她气走了。”
曾葭谦逊地颔首:“谢谢夸奖。”
第28章
曾葭去了霖市艺术学院,正好在校门口撞见了娃娃。她的身边有三两个新交的好友,面前是一年多未见的曾葭。
时间是最锋利的武器,把她们的情谊切割得支零破碎。
娃娃干笑道:“我准备去看第二歌舞团的芭蕾舞,等演出结束我给你打电话好么?”
“这场芭蕾是巡演,你为什么不后天去璋海看,刚好和你未婚夫见一见。”
“你这人有毛病吧!许懐,别搭理她,咱们走……不对,未婚夫?石头哥向你求婚啦?!”
娃娃抱歉地对左右说:“你们先去吧,我有事和她谈谈。”
“真扫兴!”有人嫌弃地说,“许懐,你交的是什么朋友啊?”
娃娃走到曾葭面前,想说些欢迎回国的话,曾葭却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扔进了她怀里。她把照片从信封中掏出来,青着脸从头看到尾——照片中的两个人是她和石头,背景是漫山遍野的红枫,他们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