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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吧。”
躲在房间里打游戏的傅海听见了娃娃的哭声。他心惊肉跳地走出来,客厅里已经摔了三个盘子。
“你们干嘛?家具不要钱吗?”
娃娃哭闹够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委屈地说:“你无缘无故分手,我不能接受。”
无缘无故?傅海扯了扯薛简的袖子。
薛简没理他,说:“我们不合适了。”
“你总要有个原因吧。”
“没有。”
“我不分!我不同意。”
傅海冷笑道:“分手不是离婚,不需要你同意。”
娃娃很生气,这里有傅海什么事?她抬眼看着薛简,他一语不发地倚在餐桌旁,他穿着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露出红色的丝线,精巧的平安符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难道是为了曾葭?
娃娃走近薛简,抱住他的腰,委屈地说:“我不分手。薛简,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会改,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薛简疲惫地说:“懐儿,我不是离不开你。”
娃娃泣诉道:“但是我离不开你呀。我不能没有你,薛简。”
薛简一愣,问:“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是。”
傅海正要嘲讽她,薛简却说:“好,当我什么都没说。”
傅海:“……”
第23章
第二天下午,傅海启程去广南,傅妈已经把行李邮寄过去。他一身轻便地走在机场,想到一年前曾葭背着行李、孤身一人来到璋海,命运的齿轮自那时起缓缓转动,起点是新生,终点是死亡,没有人能喊停。
薛简也来送他。他神色如常,仿佛分手的事情只是一场闹剧,仿佛七夕那天他们的所见只是一场误会。曾葭曾经说过,薛简不会撒谎。原来不会撒谎的人未必不会演戏。傅海理解不了他究竟怎样爱着许懐,倘若他们易地而处,他自认无法温言软语地说出最后那个好字。
傅海突然有点心疼——这个人比他年长两岁不到,他们之间却好像隔着半生的距离。
临走的时候,薛简拦住傅海,说:“十一月中你有空吗?你能不能再过来一趟,我们给你姐过生日。”
傅海被这个建议吓死。
“你别乱点天灯。从小到大,我姐每次生日都会被我妈又打又骂,那一天对她来说是受难日。”
薛简很吃惊:“我给她庆过生。”他指着曾葭的手腕,“我当时送她的手表,她到现在还戴着。”
傅海想了想,说:“你面子大,反正我不敢。”
薛简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有些沾沾自喜。
曾葭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她远远地看着傅海进入候机大厅,叮嘱道:“小海,登机前给我发个短信。”
“放心吧,姐,我登基了封你公主。”
“……”
曾葭和薛简对视一眼,后者欲言又止,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何萘的电话打搅了。
曾葭接通了电话,玩笑道:“你毛衣袖子又散了吗?”
这段日子,何萘成天缠着和曾葭学织毛衣,打算送给曲师兄作生日礼物。
何萘火急火燎地说:“你快来医院,许教授心脏病发昏了过去,医生说很严重!”
曾葭心里咯噔一下。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老许已经醒了,他完全不像一条腿踏进棺材里的病患,骂起人来中气十足。医生劝他进行手术,他对西医的手术台有莫名的恐惧,说什么也不愿意,几个年轻人好说歹说也劝不动他。
沈教授适时提议:“小曾,你如果关心老许,就让他正式收你为关门弟子吧。这样万一……他也能放下一桩心事。”
曾葭一愣:“我自然求之不得。”
老许两口子欢呼雀跃。
曾葭继续说:“不过,我希望师父先做手术。我毕竟不想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白白给人家披麻戴孝。”
老许抄起水果篮作势砸她。
薛简和何萘相互看了一眼,齐齐读出对方眼中的一闪而逝的内容:你也觉得老许在装病讹人?
曾葭被老许耳提面命一番,薛简一直在病房外等着,曾葭和何萘出来后看见他,都很惊讶。
何萘问:“你还没有回家吗?”
薛简摇了摇头,对曾葭说:“我有点事儿告诉你。”
何萘觉得这场景她不适合留下,找个借口离开了。
薛简想缓和一下气氛,便说:“你以前总害怕医院,现在似乎好多了。”
“是,我不太怕了。”
“为什么?”
“也许习以为常了,也许……因为有一个人,每当害怕的时候,我就会想一想他,一想起他,我就不怕了。”
薛简了然:“你是指任参,对吗?”
曾葭没有解释什么,问:“你有什么事对我说?”
薛简的右手在背后紧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