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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简说:“我给她打电话也发短信了,她不接也不回。谁知道她最近哪根筋搭错了。”
何萘犹豫片刻,问:“薛简,你身体怎么样了?”
“我好多了,谢谢你。”
“你没事就好。苦难是人生的老师,希望你越来越好。”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也希望你多关心曾葭,我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薛简不置可否。
何萘后知后觉地想:当着曾葭男朋友的面向另一个男人说这种话,似乎不太合适?
好在任参没想太多,他说:“我已经和许教授通过电话了,他同意让曾葭空出来一会儿。”
“你专门打电话说这件事?”
“嗯。”
何萘深感不妙。
“任先生,曾葭会希望把公事放在前面。许教授夫妻俩不鼓励曾葭这么早谈恋爱。你电话一打,她又得被骂个狗血喷头。”
任参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以为和曾葭的老师搭上线也许有助于我和她关系发展,没想到……”
何萘笑道:“你真是费力不讨好。你知道曾葭怎么说吗?”
“说什么?”
“你自称是书香门第的传人,平时研究诗书礼乐,但双手有很严重的腱鞘炎,所以你的身份背景八成是谎话。你自诩和曾葭爱好相近,但是你捐书的行为本身就和这句话相悖,而且在交谈中我们看不出你有丝毫忍痛割爱的意思,所以你的爱好九成是谎话;你说那套书是你的家藏,但是各种证据表明那些书是临时搜集来的。尽管你必定花了血本,但几乎没几句实话,她怎么确定你的心意不假?”
“……这是曾葭说的?”
“她亲口说的。”
任参扶额叹息:“她这么变态为什么不当警察?”
何萘哂笑:“好在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不过,你不忘怎么煞费苦心把人追到手的,千万别和曾葭耍心眼。”
曲络桦此时骑车过来,不悦地说:“说好了操场见,你干嘛呢?”
何萘抱怨他太凶残,跳上后座就走了。
“你和他们聊什么?”
“我之前办沙龙时听见任参和一个女人打电话,态度特别暧昧。这话我不好对曾儿说,只好警告任参一下。”
曲络桦嘲讽道:“曾葭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大的心不用在自己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让你说的?”
“当我没说。”
何萘气得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没站稳摔在地上,手心磨破了一层皮。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
“上车。”
“你跟我道歉。”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上车。”
“……”
何萘噘着嘴爬上车座。
她一走,留下三个与A大气场不合的俊男靓女在女生宿舍楼下站着,回头率越来越高。
薛简想催一催曾葭,他按下热键,娃娃的电话立刻响了。薛简不经意瞥见了她的来电显示,脸色立刻变了。他拉着娃娃走到远处的树荫下,质问道:“你什么时候给我设了呼叫转移?”
娃娃乖乖招认:“我们给她过生日的时候。”
薛简气得原地打转,一个劲拿手指点她的脑袋,说:“我说这段日子我的电话她从来没接过。我居然没想到这一茬……等等,那她打给我的电话呢?”
娃娃默默地垂下头,意思不言而喻。
薛简叹了口气,问:“懐儿,如果曾葭遇到危险,她打给我的你不接,然后会怎么样?”
娃娃心虚地说:“好吧,我错了,但是我不放心。”
薛简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吃醋说明你在意我,我很高兴。可是我需要信任。你这样会让我觉得破坏了你和曾葭的感情。”
娃娃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这样吧,我们取个折衷的办法。你待会儿把曾葭手机里的呼叫转移撤了。至于我,以后只要我想跟她联系,一律通过你,好吗?”他的语句是询问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娃娃闷闷地答了一声知道。
此时阳光正好,绿暗红稀,他们彼此对望,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青春洋溢的呼唤。
“任参!”
薛简循着声音望去,曾葭穿着黑白相间的帆布鞋,一身利落的牛仔配卫衣,头发简单地束着个结,眼镜也摘下来,一长一短的两缕碎发被风吹到了眼前。她怀里抱着两本书,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模样竟有几分孩子气。
万花丛中过的石头这样评价曾葭:没意思。
薛简不禁想,是不是每一个镇定的姑娘,都会积攒下一点儿没用了的童真,在某个阳光灿烂、两情相许的日子里,完全爆发。
一行人在A大尚德路的一家咖啡店坐下。
曾葭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薛简垂落的手臂,心中翻江倒海。她很想说点什么,关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