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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后,几个手下纷纷冲了出去。
“他不是被捆着吗?!”
“绳子被割开了。駃哥,那个女人开始摔了个碗,肯定藏了碎瓷片!她故意的!”
駃哥气得砸了电脑。
“哥,你别生气,咱有防盗门,他们出不去。”
“她能不记得有这个门吗?你们按密码躲着她没有?”
“没,好像没有。”
“废物!”
駃哥一脚踹翻了他,跟着追了出去。
曾葭和薛简相当于两个残废,一路跌跌撞撞的,哪里能跑得远?薛简说:“你先走。”他什么也看不清,几乎是被曾葭拖着奔跑,边喘边说:“我们能跑出一个是一个,你别管我,跑出去快报警。”
“你放心,如果他们追上来我会先跑的。现在你别废话!”
身后追逐的脚步声渐近,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曾葭庆幸劫后余生,连忙冲司机招手呼救。出租车上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朝她瞥了一眼,催促犹豫不决的司机快走。司机难过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刹车。
曾葭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几个绑匪追上了他们,拳打脚踢。薛简把她压在怀里,铁棍和拳头雨点一样砸在他的身上。他口吐白沫,黏腻的唾液落在曾葭的脸上,渐渐地白色的液体变成了红色,腥味越来越浓,曾葭感到有一股力量在喉咙处牵引着,似乎要把她的五脏六腑全部拉出来。薛简似乎有所感觉,想要伸出手替她擦一擦脸,但是他什么都看不见。手臂摸索的时候一锤子砸了下来,骨骼清脆的断裂声落在曾葭耳朵里,她彻底昏了过去。
已经路过了三个人五辆车,还有两个人看见这里的场景转身走了。薛简听着脚步声匆匆走近匆匆跑开,车轱辘竭力降低存在感。他想起去年夏天陪着曾葭去听过一个艺术讲座,讲师投放了一幅画,叫作《有伊卡鲁斯坠落的风景》。
伊卡鲁斯是个有梦想的人,他想翱翔天际,最后溺死在河水里。
曾葭听完后,在他的手臂上默写了一首诗:
一切是多么安闲地从那桩灾难转过脸/农夫或许听到了堕水的声音和那绝望的呼喊/但对于他,那不是了不得的失败/太阳依旧照着白腿落进碧波里/那华贵而精巧的船必曾看见一件怪事,从天上掉下一个男孩/但它有某地要去,仍静静地航行
薛简在由远及近的警笛声中失去了意识。
第18章
警察赶到的时候,几个猥琐不堪的歹徒正穷凶极恶地殴打奄奄一息的薛简。他们把歹徒拷进警车,把薛简抬进救护车,半小时后送进医院急救室,确认他性命无恙后终于放下心。
半死不活的薛简在第二天半夜两点恢复了意识。
陈队本想指着他的鼻子教训一顿,但见他目不能视、手不能动的可怜样,又想到罪犯招供的他死不松口的行为,对他又爱又恨。。
薛简神智清明后立刻问:“那丫头没事儿吧?”
陈队问:“什么?”
薛简猛地从病床上坐直身子,输液架咣当砸在地上,全身的管子被拉扯得七零八落。
“曾葭呢?她和我在一起的呀!”
陈队不解:“哪来的曾葭?”
薛简:“我去你大爷!”
“……反了你了!把他给我按住,发什么疯!大夫,大夫!”
刑警队彻夜对涉案罪犯进行新一轮审讯,他们一律露出诚恳而惶惑的表情。
“长官,我不是认罪了吗?”
“哪有什么女人啊?总共就咱们三个人,还有那个小王八……小警察。”
“我给他打了一针药,揍得他也有点狠,他是不是脑袋出问题啦?”
审讯员怒呵:“严肃点儿!”
“我们真的没抓女人。不然我们一群光棍能让她好端端跑了吗?”
“……”
陈队点了根烟,问:“你确定审不出来吗?”
审讯员阖上文件夹,说:“我认为几名凶犯的证词更可信。薛简一个毛头小子怎会有那么厉害的心志?何况,您相信存在他说的那种女人吗?”
陈队把烟头掐没在烟灰缸里,不置可否。
警察被借调处理这件案子,他是所有人当中最相信薛简的,坚持要找薛简的女友和曾葭佐证,但是他只找到了曾葭的同学何萘。
何萘听了他的问话,十分迷茫。
“三天前的中午,曾葭的确出去了一趟,但是她很快就回来了。”
“您确定?”
“我为什么要撒谎?不过您今天恐怕找不着她,她被推荐参加大学生历史竞赛去了,正在封闭训练,不让见人。”
“她训练什么时候结束?”
“下礼拜。”
“她离开学校干什么去了,您知道吗?”
“她起初是和她闺蜜一起走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回来却是和她的追求者一起,根据任参说他们一直在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