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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生。”傅妈摇了摇头,说:“我还是跟你叔一块儿吧,给海子带带孩子。”
傅海从床底猛地钻了出来,道:“妈,您操这么多心干嘛呀?我用不着。”
母女俩被吓了一跳。
傅海挠着头,说:“爸真够笨的,不知道在哪里找我呢!”
傅妈嗔怪道:“我出去找你爸回来吃饭。你这个臭小子,待会儿有你好看的。”
曾葭忙喊:“妈,我还没……”傅妈却已经出去了,她的呼唤被关在了门内。
傅海看着姐姐失落的脸,问:“你怎么了?”
“妈好不容易和我谈心,你打什么岔?”
傅海轻声问:“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
“你教过我一句诗,叫什么喝冷水喝热水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你记得就好。你谈恋爱了吧?”
“没有。”
“失恋了?”
“你胡扯什么?”
傅海坐在她身边,认真地说:“姐姐,你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曾葭笑道:“大概只有你会这么认为。”
傅海心道:这还不够吗?他神盯着她头顶的发旋看了半晌,有许多话想说,然而傅爸和傅妈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腿一软,央求道:“姐,救救我呗!你就我这么一个弟弟。你不能眼睁睁看我被老头子打死了,否则将来谁背你出嫁啊。”
“小兔崽子!你闭嘴滚过来!”
傅海在题海里度过了半个寒假,每天都从书桌上抬起惺忪的睡眼,对旁若无事的曾葭进行眼神控诉。
“亲爱的曾老师,我认为题海战术不科学。你当年是这么学习的吗?”
“我不用,我看一遍就差不多了。”曾葭敲了敲桌角压着的惨不忍睹的成绩单,“你行吗?”
傅海选择沉默。
这样的状况持续到大年三十,傅妈让傅海去写春联,其实就是找借口让他休息休息。连一向教子严厉的傅爸都于心不忍忍,劝道:“曾丫啊,休息一两天也是可以的,你弟弟还小……”曾葭不甘不愿地放人,独自坐在桌边一题一题打红叉。
傅海自小在少年宫学书法,一手大字气势如虹,每年家里的春联都是他亲自挥笔,羡煞了左邻右舍。
今年,傅海看着越来越漂亮、优雅的姐姐,灵机一动。他藏起一张作横批的红纸,躲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写下“岁月静好”四个字,献宝似的捧到曾葭面前。
曾葭端详了半天,问:“那活泼好动的人的岁月怎么办?比如你?”
“……”
“你给我写个一世平安吧。”
傅海愤愤不平地把红纸糊在她脸上。
傅爸在家族中是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姑嫂妯娌处不好在村里是惯例,相应带着兄弟姐妹也生疏起来,但无论平时关系如何,逢年过节还是要一起吃顿团圆饭。
曾葭挨个问过好,又捧了一杯饮料敬傅爸,说:“傅叔,以后我和小海一定好好孝顺您和妈妈。”
傅海听了,忙跟着捧起杯子。
傅爸被儿女这样对待,面上有光,端起二锅头,和子女们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年夜饭吃得差不多了,满屋子大人围着火炉坐成一圈,傅海带着一群孩子去房间里玩。
曾葭给娃娃拜年,遗憾的是电话占线。她给何萘和以老许为代表的几位老师发了个拜年短信,后者完全出于拍马屁的考虑。没多久何萘就给她回了电话,曾葭惊讶于她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值得话费漫游的地步了。两人寒暄了几句,何萘正和她男朋友一起放烟花,说话声里炸裂一层层幸福。
和何萘唠叨完没多久,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曾葭认为这是娃娃回电,接起来就说:“你们还能再腻歪点儿吗?”
“小曾同学。”对面响起一个沧桑缓慢的声音,“我是数学系的沈老师啊。”
数学系的沈教授,年轻时是A大一枝花,后来被著名才子老许摘走了。
“老师好,对不起。我以为是我朋友的电话……”
“没关系,很高兴你给我和许老师拜年。”
沈教授和她聊了几句,把电话转给了老许。
这时候,傅海朝曾葭招了招手,请她过去。几个小孩玩闹时把墨水洒在了书桌上,连带她的背包都被渍黑。
曾葭让傅海把孩子们带出去玩,一边收拾一边应付老许的拷问。
“我正在写……史料差不多了,开学后还要去学校资料库补充一些……公文?您是指古代文献还是官方资料……那我没考虑过,我觉得这个不合适……好好好,我不觉得了,这是我的论题,您也别觉得了。”
老许生气地说:“我还不能指导你了?”
“当然能,但是我目前不赞同您的思路,不如等我写好之后再请您您过目。”
老许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