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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噜声表达了他的态度。
曾葭想掐醒他又舍不得。
傅妈说:“他太累了,休息会儿吧。”
“您得管管他,过年就高考了,他还整天没心没肺的。”
“他又不是你。”
傅妈替傅海收拾东西,嘴里不停地念叨:“海子新学校要求严,必须补课。你叔这些天工地上忙,没空送他去学校,不如你送送他吧,从市区上火车也是一样的。”
“妈,小海不是很想转学。我也觉得他在市中不会很习惯,您……”
傅妈气闷地摆手,不愿意再谈这件事。
曾葭依言把傅海送到了市三中门口。傅海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说:“这是送你的手机。我从爸妈那里骗来的。”
曾葭犹豫片刻,说:“小海,你别嫌我唠叨。异性相吸的道理我明白,但是你得注意分寸,你心大,不经意就会伤害别人……”
傅海说:“我见过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子,有她对比,我看不上凡间的姑娘。或许有朝一日我会和仙女结婚。”
曾葭分析了这种可能性,说:“算了,以你的基因,恐怕生不出一个能劈山救你媳妇的儿子。”
曾葭毕竟要赶火车,看着傅海进入学校便打的去车站。然而几个怯生生的女生突然冲过来挡住了车门。
司机被这个架势惊住了:“姑娘,你走不走啊?”
“走,您稍等。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几个女生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接话。曾葭没工夫和她们耗着。她双手一使劲,扒着车门的两个女生不敌她的力道,立刻松开了手。
她坐进车子里,还听见外面几个女孩子的议论纷纷:
“傅海居然会对女生这么温柔。”
“这个女生是谁呀,这么粗鲁!”
“管她呢,一看就是老女人。”
“……”
第9章
因为逃了一节课的缘故,曾葭被许教授记了一整个国庆假,下课后当着全系学生的面骂了她一顿,骂完又把她拎到办公室教训:“你们这些年轻人,仗着有些小聪明,不务实,那是要吃亏的!”
曾葭点头认错。
老许喝了口茶,问:“说吧,你上次为什么逃课?”
曾葭说:“我不务实。”
老许抓起手边的《说文解字》甩她脸上。
“抄一遍,什么时候抄完这页揭过去!”
曾葭掂了掂厚厚的一本字典,又摸了摸缠着纱布的右手,深感前路艰辛。
“老师,如果揭不过去……”
老许剜了她一眼,曾葭闷不吭声地回去抄字典了。
许教授从不对学生施加任何性质的体罚,包括罚写作业。曾葭作为头一个被他惩罚的学生,让全院师生感到无比羡慕。
何萘问:“许教授是不是有点儿针对你啊?”
曾葭不以为然:“我就一个新生,不至于。”
“但是你被罚抄书这事全系都传开了,师哥师姐说你准是开罪这个老头子了。”
“不会啊,他应该不记得了。”
何萘一听有事,连忙缠着她问,曾葭说:“刚开学那会儿我在图书馆读到了许教授的硕士论文,刚好一个老头在我旁边,让我说说看法,我们就随口聊了几句。我说的很客观。”
“这个老头该不会就是老许吧?”
“嗯,我上他的课之后才知道。不过这点儿小事,许教授是个虚怀若谷的人。”
何萘的脸色在同情和幸灾乐祸之间变化莫测:“人类学系的王教授和许教授是多年的朋友,因为十年前某处学术观点相左,两人见面还掐。”
曾葭的肝颤了颤:“但我真的说的很客观。”
接下来,曾葭度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某天傍晚,她收讫笔墨,冲了一杯咖啡站在阳台上吹风。她洗完的头发还没干,发丝一束一束地拍打脸颊和脖颈。何萘在背后开玩笑说,你别想不开啊。她笑了,想用眼睛测量一下从三楼跳下去摔死的可能性,结果就看见站在楼底搓手的薛简。
他身材颀长,穿着一件开襟风衣,下巴微微躲进毛衣的高领里,曾葭换好衣服小跑着过去,迎面问:“你怎么才来?”
薛简摘下围巾挡在她头上,说:“假期刚结束,最近学校训练有点儿紧。我原本来找过你。”
“我知道,何萘对我说了。”
“你家里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曾葭攥着袖口,说:“薛简……”
“嗯?”薛简伸手给她抹了把鼻涕,“瞧你冻的。”
曾葭笑了笑:“少爷,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那你先说。”
“这个周末你有空么?我请你吃饭。懐儿也去,你们顺便聚一聚。”
“……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