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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在薛简的手上,他寻机把手塞到了男人嘴里。旁人见状牙齿直颤,然而他仿佛没有感觉,一直在问:“同志,听见我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你在哪里……”
病人一直没有意识。
曾葭掖着袖子,擦了擦他额头的冷汗。薛简在忙乱中抬了一下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突然感到手上钻心的疼痛。
救护车来的及时,医生说现场判断和急救措施到位,但对于薛简的举动很生气:“下次千万不能这么干,且不说癫痫发作要分情况处理,单说你这只手想不想要啦?”
“我一时着急,想不到别的办法。”
阿成说:“医生,您别生气。他的伤口没事儿吧?”
医生没好气道:“怎么算没事啊?死不了行不行?你们警察都不把自己当人吗?”
“诶,您这个人……”
薛简拉着阿成,说:“大夫是好意,是我处理不当。”
“你瞧你身上成什么样子了?快去洗洗澡、换个衣服。”
他面色蜡黄,蓝色的衬衫上沾满了汗水和白沫。
值班人员说:“小薛,你去休息,我找两个保安来替一会儿。”
薛简在更衣室里脱了衬衫,从口袋里滑出沾血的手套,他一拍脑袋跑出去,看到曾葭倚在洗手间门口,碾着脚尖一言不发。
薛简把手背在身后,走近她,问:“你们今天休息?”
曾葭点了点头。
“你跑这儿来干嘛?”
“明天二营火警模拟演练。我有点害怕火,先来体验一下。”
“那等会儿我陪你。”
“你手怎么样?”
薛简龇着牙,说:“皮肉伤,不过真疼啊。”
“疼你还……”
“你如果不递手套给我,我也不敢呐。”
曾葭瞪了他一眼。
薛简搓了搓胳膊,说:“你等我会儿,我先穿衣服去。”
薛简很熟悉火警模拟演练的套路,曾葭顺利度过了第二天的演习,但她回到宿舍就缩在被子里,抖得像筛糠一样。何萘睡在她的上铺,感知最为真切,不放心地说:“我陪你去见赵老师吧?”
赵老师是人文宿舍楼的心理辅导老师。
曾葭感激一笑,说不用。
何萘紧蹙着眉,想了想,爬上了曾葭的床,曾葭从未与人这么亲近,不由吓了一跳。何萘没有在意,躺在她旁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问:“你好点儿没有?”
曾葭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假装睡着了。
A大军训终期考评举行了一次野营拉练,负重25公里。
薛简叮嘱曾葭安全回营后立刻给他报平安。按时间表五点之前全营士兵都能赶回,但他一直等到六点半,曾葭的短信还是没到,拨回电话显示无法接通。
九月白日还长,天边布满曙光。
阿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别蒙了,准备集训了。”
薛简心中惴惴不安,突然兜里一阵震动,他一喜,忙翻开手机。
“谁的短信啊?”
“10086。”他咬了咬牙,说:“待会儿你替我请个假,我有急事,必须现在出去。”
此时正逢早高峰,地铁站里水泄不通。薛简穿越人山人海赶到A大训练场,太阳已经高高地升起。赭红色的训练场上身穿蓝色迷彩服的士兵扎堆站,恐怕亲妈来了也分不清谁是谁。
“同志,请问历史系新生的训练场在哪儿?”
站在树下的教官叉着腰,问:“几营几连?”
“二营,好像是七连。”
当兵的暴脾气来了:“什么叫好像?”
“应该差不……”
“怎么能差不多?不同连队有不同的日程,连队下不同的班排也有各自的训练任务,什么叫差不多?如果在战场上,一句差不多可能要了一个兵的性命!你不给我说清楚,我怎么给你找人!”
薛简扫了一眼操场上正步踢得像跳芭蕾似的学生,非常体谅教官心中的怒火。
“我真的不清楚,她就提过一次。这样,请您给我指个大概方位,我挨个找找去。”
教官挥了挥手,说:“不用了,二营昨天晚上拉练,今天上午全营在宿舍修整。”
“……”
有一次曾葭和薛简回宿舍很早,便打了一通电话,正好她舍友在旁边抱怨鞋子硌脚,薛简趁晚上休息的间隙给她送了几块专用的鞋垫儿,此时自然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宿舍。
“你找谁?”
一个睡眼惺忪的姑娘打开了门,她穿着没膀子的睡衣,看见薛简的瞬间不禁张大了嘴巴。
“您好,打扰了,请问曾葭在吗?”
姑娘红着脸奥了一声,回过头喊了两声却没人应。
“欸?她大概去图书馆了。”
“今天凌晨她回来了吗?”
“啊?我不知道啊。”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