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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一枚朴素的银戒指,闪着冷光。她被称作“蕊姐”,人如其名,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花香。
蕊姐招呼了三个彪形大汉:“你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办了她,她马上就乖乖听话了。这么标致的丫头准是棵摇钱树,不能被红缎那贱人得手!”
她剔着指甲,三两句话足以毁了一个大好人生。
曾葭被歹徒堵在墙角,白色外套蹭到了路边的污水滩。他们解着皮带,满口污言秽语,她下意识要堵住耳朵,但求生欲让她克制了自己。
她抱着膝盖,说:“我有艾滋病。”
为首的歹徒一愣:“臭娘儿们,你当我是傻子呀?”
“我不搭理蕊姐,那是因为我知道她。我是红缎那边的人,染了病不能干活,被赶了出来。家里知道我干这行,赶我走,我打算回到璋海治病,没想到路上钱被偷了……”
“你说的是那个瘸了腿的红缎?”
“她的腿瘸了?什么时候的事?真是报应!”
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离她三丈远。
蕊姐很快醒过神来。
曾葭顺着柏油路逃跑,几个歹徒骂骂咧咧地追上来。她被赶至一条河边,无处可逃,浑身脱力,一头栽倒在水里。
四周阵阵喧腾,昏黄的路灯一闪一闪,像随时要炸裂似的。
曾葭不会游泳,冷水从鼻孔灌进身体,窒息的感觉一波一波袭来。她用力地向前扑腾,水流却如同弹簧将她向后扯。冰凉的水呛入气管,她死死地闭住嘴,温热的眼泪融入河水中。
“我就要死了吗?”
她很后悔,家门口有一条宽阔的大河,村里的同龄人总是去划水,她从不参与,此刻到了水底,东西南北也分不清。这时候,她又希望歹徒跳入水中把她抓走,至少那样她能活着,哪怕接下来面对炼狱,但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悲愤而绝望之际,迷蒙的视线中突然闪现一道黑影,矫健得如同一条鱼,远远地冲她伸出手。
这是活人的讯息。
黑暗的河水,迷离的光斑,她看见了一双会发光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像是宇宙中耀眼的星辰,仿佛能把人吸进无垠的黑洞。
曾葭费力想笑一笑,但眼前渐渐发黑,彻底昏了过去。
醒来时,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充斥感官。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斜刺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按住她的胳膊。
“你醒了?别着急,你输着液呢,有事情我帮你。”
坐在病床前的是一个特别俊俏的男孩,看上去像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但曾葭记得他纵深跃入水中时矫健的身手,知道人不可貌相。他的手臂力道不大,但莫名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
曾葭很感激:“谢谢您救了我。”
“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你感觉好点了吗?”
“挺好的。我准备换衣服出院,您能出去一下吗?”
“你胳膊上伤口感染,又高烧、胃炎,医生说今天不能出院。”
“真的谢谢您。我没钱住院。”
“医药费我先垫着,你改天还我就好。再说了,你出院又能住哪里?璋海的宾馆比医院贵多了,A大还有小两个月才开学,你也不能住宿舍啊。”
“您怎么知道我是A大的学生?”
“你包里装着录取通知书。刚才要办住院登记,我没办法只能翻了你的东西,实在不好意思。”
“您这是哪儿的话呀。”
“你别老您您的。我叫薛简,简单的简,你叫我名字就行。”
“我叫曾葭,蒹葭苍苍的葭。”
薛简有片刻的恍神。
“曾葭,你在璋海有朋友吗?要不要联系他们来看你?”
曾葭想了想,问:“我能借你的电话吗?”
薛简开了锁把手机递给了她,准备回避,曾葭突然拽住他,脱口道:“你别走!”
薛简一愣,曾葭红着脸:“我……”
薛简没让她往下说:“我没准备走。你打吧。”他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翻医疗杂志。
电话很久才接通,曾葭捏着被角,说:“傅叔,我是曾葭。”
“奥。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危险?”
“我安顿好了。您怎么这么问?”
薛简在一旁诧异地望着她。
“海子梦见你掉水里去了,一直哭到现在。你赶紧跟他说说……”
傅海抢过手机,急道:“姐,你怎么样?”
“小海,我没事。”
“我的饺子呢?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离家出走?”
“我决定了。”
“不行!谁同意了?”
“我不需要谁同意。”
傅妈厉声道:“你翅膀真是硬了!”
“妈,我在医院,刚才……”
“我不管你在哪儿。你马上回来,我还当你是我闺女。”
“我一定要留在璋海,我将来有很多事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