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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念想,放你离去。”
裴恒一愣,联想到坊间传闻,转身诧异道:“你要同乐人成婚?”
陈芊芊正看到精彩处,头也未抬:“乐人又如何?”
缓了缓没听到回应,才合了书走出来:“总归你情我愿,好过强迫于人。”
走时裴恒未作阻拦,这样的结果应当最合他的心意才是。花垣城三公主自轻自贱自毁声名,刚好全了他一生自在的念想。
陈芊芊自嘲地笑笑: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没有白听他那么多首曲子。
出门时苏子婴行礼行得不甘不愿,她怀疑若是周围没有旁人,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怕是要挣扎着扑上来咬她一口。
顿了顿,忽觉有些熟悉。
停下脚步情不自禁笑出声,跟在后面的梓锐一脸懵,以为自家主子终于魔怔了。就见陈芊芊将随身的鞭子甩到苏子婴怀里,挑眉道:“打回来。”
苏子婴一直在裴恒身边随侍左右,哪里敢碰这物件,鞭子顿时掉落在地。即便心中腹诽,苏子婴仍是跪地叩首:“敢问小人哪里做错,惹三公主不快?恳请三公主责罚。”
陈芊芊向梓锐递了个眼色,梓锐叹气,撇了撇嘴,走过去将苏子婴扶起,拾起鞭子塞到他手中。
“军营一别算起来也有近十年。我向来不喜欠人情,今日你还我一鞭,便算了却恩怨。”
苏子婴握紧皮鞭,却是不敢在学府生事,且陈芊芊此言与他记忆中相去甚远,一时难以摸清她的意思,只垂首道:“小人不敢冒犯。”
陈芊芊瞧了一眼他身后,料想他是顾忌裴恒,便让步道:“也罢。梓锐——日后他来我月璃府无需通传,直接领来见我。”
言罢拿走皮鞭,裙角飞扬。
裴恒负手出来,苏子婴连忙行礼,而后颇有些为难道:“公子,方才……”
“我都听到了。”看着她拐过长廊,才转向苏子婴道问:“你幼时曾见过三公主?”
苏子婴从未同裴恒说过男扮女装从军一事,当下有些惊慌。然而想到日后公子总有其他途径得知此事,便只好全数说来:
“回公子,我与三公主曾有一面之缘——”
三言两语描述了个大概。
见他此时清闲,小男孩举着写好的字颠颠跑来。裴恒接过,犹在思量方才陈芊芊所言,要苏子婴动手的话听起来不像儿戏。
忽然翻到一张,他断定不是自己所写,然笔迹却与他极为相似,外人决计难以辨认。
——方才在此处的,唯有陈芊芊一人。
面上仍是不动声色:“这幅字,是谁写给你的?”
小男孩天真道:“红衣服姐姐说了,不能告诉旁人她来过。”
——红衣服姐姐。
裴恒将字拿近了些,细细看来还是有些不同。她常年习武,笔锋多了些凌厉。不过这字非一日可成,便连他自己,也是多年来反复雕琢才自成一系。
——传闻中大字不识,不学无术的陈芊芊,背地里习的竟是他的字。
裴恒手上使力,一时不知该作何想。
近日颇劳顿,午饭只用了几筷子便没了胃口,斜靠在塌上闭目养神。忽然梓锐跌跌撞撞进门,扯着嗓子道:“不不不不不好了!城主将裴公子召入府中商议婚事了!”
陈芊芊略抬了抬眼皮,听他说完又合上了,淡淡道:“裴恒若是识趣,一早到母亲身前哭上一哭,也不至于到今日这番局面。”
偏他心高气傲,不愿低头。她与韩烁成婚生了变故,又紧接着混迹教坊司半月有余,好不容易才落得口实,让他能名正言顺退婚。
若是这回还成不了……
陈芊芊叹气:她怕是真得迎个乐人入府了。
梓锐一抹额上的汗冲过来:“裴司学答应了!”
“……”
陈芊芊慢慢坐起身,眯着眼道:“……什么?”
“裴司学答应了!”梓锐拎起茶壶灌了一肚子水解渴,怕她不信,比划着解释道:“说是裴司学对城主言听计从,成婚之事皆循祖制,城主已经着人安排日子了!——小的哪敢欺瞒殿下,这事整个花垣城都传开了!”
陈芊芊望着还在大喘气的梓锐,闭了闭眼,觉得头有些晕。
午前她去学府时,裴恒连多瞧她一眼都不愿,侍奉的小厮都满脑子想着给她脸色看。
——这才几个时辰,怎么他今日午后没歇,糊涂了?
料想她也不会有高兴的意思,梓锐在一旁小心翼翼:“那……这婚咱还成吗?”
“遣人去问问,若裴恒当真同意,一切便依了母亲。”
陈芊芊咬牙:“想进我月璃府的大门,我还能怕了他不成。”
☆、初夜
不比当街抢亲得来的韩烁,城主对裴恒颇满意,对这门亲事自然也就颇上心。礼制从白天讨论到黑夜,好不容易敲定流程,又开始安排大婚服饰。
城主本意让她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