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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怎么会在此处,难不成,难不成?”翠绿左思右想深觉自己被欺骗,可是活路已被堵死,出去是死留下亦是死。
然而翠绿刚想起身触墙,就被人拦了下来。准确地说,是被人压住了。
“六皇子殿下,您就饶了我吧,都是二小姐,都是二小姐逼我这么做的。更何况你们二人情投意合,我也算帮你们成就了一番好事!”翠绿本来还只是装模作样地哭,现在被人压制住胆子早就吓怕了,哭的声音都带哑了。
还情投意合?浮生偷偷瞥向一旁的顾景羡,发现对方饶有兴味地盯着她。
谁和这个太子情投意合了。
浮生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这情投意合的对象不是六皇子吗?可对方青黑着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谁年轻的时候没遇见过几个人渣呢?”浮生尴尬笑笑掩饰,“而且我一个大门不迈闺门不出的女儿家,都是听身边人的夸赞多了才起了仰慕之情。年纪轻轻没见过世面,要见得多了,还会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然谁又能知道这亲近的人介绍的,反而是最要命的。”
身边人,亲近的人,说的不就是季兰若吗?
而且这季兰若同他一样是知晓前世秘辛之人,她却故意介绍个歪瓜裂枣给自己的嫡姐,那明显是不怀好意。
顾景羡还记得梦里的季浮生也是被婚闹逼得被嫁给了顾景铄,只是这一次醒来,自己却成了梦中人。
他弟弟什么德行他当然清楚,季浮生虽然嫁给了顾景铄,却没有自此过上好日子,好几次听说他弟弟家半夜偷偷抬了小妾。等到宫变那日之时,已经有了十八房的妾室。不过那个时候的季浮生因为身子骨弱,怀上的孩子早已流产,并且伤心过度之余没有调理好自己的身子以后都不能再生育。
只是一想起死后的那幕,那个女子拖着破败的身子竟然跑来捡拾了他的尸首,勉强凑个全尸将他安葬。
这点他始终想不通,他与她非亲带故,又无甚交集,何至于让她能过来帮他收尸。倒是这一醒来发生的事,或许是让他偿还这前世的因果吧。
“说的是呢,不过纠正一点,能长出歪瓜裂枣的藤树未必全是歪瓜裂枣,你怎么知道藤上未必没有一个好瓜,树上最顶上的未必不是甜枣呢?”顾景羡看向女子,心里却是产生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想法。
季兰若做了什么,顾景羡在梦里都亲眼见过一遍了。虽然是梦,但凭着这一月以来的验证,几乎没有偏差,想来季浮生当时被陷害,现在也是一样如此。
季兰若站的是顾纾,她若得意,顾纾就如同如虎添翼。
不过她错就错在妄想蚍蜉撼树。
“先把人关起来吧。”顾景羡出声打破了静止。反正拷不拷问都是一些他知道的事情,干脆就关起来。
季未纾是战王十余年前从关外回京的路上带回来的养子,一直都是以季府上大少爷的身份对待。
不过战王只知道这是老相爷的儿子,却不知道这只是老相爷和老皇帝做的世人看的一场苦肉计罢了。
以老相爷惹怒皇帝为先,一出生的孩子借此遭罪,同老相爷关系亲近的战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当成养子养在自己膝下,谁知道这居然是一位皇子。
战王当初与老相爷有过指腹为婚的约定,既然季未纾就是老相爷的儿子,那么战王也是一直尽心尽力地在培养对方的,只是没想到最后把自己一家都栽进去了。
不过顾景羡回想起自己做过的梦来,这战王一家除季兰若以外全家倾覆,想必她在其中的作用功不可没。
郎君在外迎娶她人,娇妻却在自家房里和别人翻云覆雨,荒唐至极,季兰若这一池浑水搅得甚有手段。
虽然被人设计,但顾景羡也不是吃素的。婚礼当日一离开就派人去市集放了个空马车,就当做是送给他这个未来弟弟的新婚贺礼了。
床畔一对大喜红烛灼灼燃烧,红色帷帘被整齐地束起挂在两边,季兰若乖巧地坐在铺着大红色被褥的雕花木床床边,心里反复在想白日所发生的事。
今日虽然和她预计的出了些差错,好在她行事不落把柄,就算出了事也只会查到贺雪曼头上。
就拿白日里游街被一辆陌生马车冲撞,即便被认出这出嫁之人并非季浮生,只要代上花轿这事一成,反正满城的人都知这魏纾娶的是季兰若而非季浮生。再加上季浮生和六皇子云雨这事一成,那季浮生和魏纾的婚事便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听闻魏纾提及战王为补偿她还答应明日帮她向皇上去请一道县主的折子。
她身在魏府的婚房,一想到这里本应是季浮生的地方她就隐隐得兴奋,更是期待着魏纾的到来。对于抢了魏纾,她的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但是只要她日后当上了六宫之主,一定会找更好的男人来补偿她姐姐的。
她明知道那人把这个女子当成心上的白月光,可是她才是最了解他的人,她才是他的妻,他未来的皇后。只要魏纾想,她甚至可以提前让魏纾恢复顾纾的身份。
恍然间,对于季浮生的嫉妒超过了愧意,甚至在想,既然季浮生都享受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