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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江繁绿登时昂头,对着跟前怒火中烧的男人使个眼色,这可是族长之女!一旦跟族长之女建立好友谊关系,还怕族长不答应通商?
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江繁绿再一次无情地撇开了周晏西。这回,禾茵终于摸着那白百玉糕还白的柔嫩肌肤。
那触感,简直比棉花蚕丝还软。良久,放下手,禾茵停不住地发出感慨:“我真喜欢你呀,阿绿。”
“呵,呵。”
刻意无视过身侧脸色已经沉到地底的某人,江繁绿干笑几声,其实她自个儿也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对一年纪无差的女子使了招美人计。
无奈,无奈。
……后头,四个人终于平心静气一同入座一方茶水桌。
等江繁绿柔声向左侧的禾茵叙述了所发之事,禾茵一双大眼立即蓄满泪水:“所以阿来,你今日说头痛要歇一天是骗我的?其实是出去抓人?”
“嗯。”
面对质问,阿来埋下了头。江繁绿坐他对面,可以非常直观地看到他模样紧张。
然后禾茵大哭:“你早知道了,却瞒着我!”
“我也是前几日恰巧偷听的,怕你伤心,没敢告诉你。”见着禾茵眼泪哗哗流,阿来急红眼,一双拳头攥地极紧,“我只想着自己把人截回来,再警告一下勒丹。未料他功夫在我之上,还好遇见阿西。”
“咳咳!”
便是这声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阿西,让正端了个土陶杯喝水的周晏西开始剧烈咳嗽。江繁绿坐他左侧,忙担忧地伸手给他拍背。
一边拍还一边小声劝慰:“算了算了,虚名而已,不要在意。”
“这肩伤并不严重,我可以制药。”正在这时,以为周晏西是受了伤不大舒服,禾茵止住眼泪,主动说要替他医治。
“是吗,那太好了。”
因着周晏西受伤,江繁绿一直担着心,眼下听到这话,对禾茵面露感激。
且这会儿阿来倒是恢复了精神,话语积极:“是的,禾茵自小跟族长学医术,她很有天赋,最通药理。”
爱慕之心全然流露。
江繁绿看破不点破,只道:“禾茵,麻烦你了。”
“不麻烦,小事一桩。”禾茵起了身,“我们这里四季如春,草药遍布山峦。眼下日落,我这就出去采药,很快回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还是阿来拦住她问:“勒丹和那个女子还在马车后头绑着,你想怎么处理?”
禾茵才又想起伤心事,失落地垂下头:“我也不知道……你还是把人交给我阿爹,一切都听他决断。”
“好。”
同样,阿来也垂下头。失落,加之百倍。
惹得旁边看客之一江繁绿,不停低叹:“哎,这世间情路,向来坎坷。”
然另一看客周晏西,全无这般多愁伤感。
“阿来。”他轻唤了声,神色清明如常,“你把人给了族长,要怎么解释今日之事?”
阿来想了想,才答:“族长一惯抵触外人,我只说绑了勒丹之后,便与你们分开了。反正勒丹眼下都不知醒没醒,他亦不会暴露你们。”
听着十分为人着想,周晏西却轻摆了摆手。
“不用,你就如实跟族长交代。倘若他要见我,只管喊我,我随时恭候。”
“……好。”
阿来有些不明不白,却也老实地点头。先收拾了间杂物房,腾出来给周晏西和江繁绿歇息。再离了屋,独自驾马车拉着私奔的男女去见族长。
*
狭窄的吊楼房间,四周木板年轮可见。
木板间拼接并不算齐整,存在多处缝隙,此刻倾泻夕阳。还有几个小窗,一透进风,房中地上灰尘,便会在周晏西华贵的锦袍上飘转,恣意猖狂。
“可是伤口疼?”站在窗边欣赏完一番秀丽山河,江繁绿一转身,看见床边周晏西眉目紧拧。
“不疼。”周晏西摇头,起身走过去,掠过窗外远山吊楼,目光泛冷,“只是这地儿太破,我怕你住不惯。”
“怎么会?”原是这人又凭空起愁。
江繁绿轻笑,踮起脚,两臂搂住他脖颈:“祈临山的山洞我都睡过一夜。”
“不行。”尽管如此,周晏西仍然心疼,后槽牙一咬,“得赶快把事办了,带你回去。”
“你有把握?”
“嗯,想你也发现了,这些芜人避世,自也避开了世间的勾心斗角。我想,这回都不用使什么手段,他们既然单纯,我就付之真诚。眼下,只等见见那握权的族长,激他一激。”
“……好。”
一抬头,上方一双眼眸映着山川落日,美不胜收。
江繁绿蓦地心头一动。
未曾想,千里迢迢异域之地,她竟冷不丁看见这人深藏的心性纯良。即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方才说的格局兜着多大善意。
即便他从来,都只道自己为利而往。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