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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生打破了一个茶盏,撞了一次壁柜,还抹了一滴眼泪。
问她句“是不是撞疼了”,她却答句“我没事瞒着小姐”。
整个一心虚模样。
“咳咳。”江繁绿紧着眉眼,将平乐逼至墙角,“瞒我什么了?”
“没有没有!”
平乐既害怕又局促,两只手连连在胸前晃荡,宛若痉挛。
更引人生疑。
于是江繁绿两臂抱肩,佯装恼怒:“正巧我近日瞧着前院的晚碧模样忠心又乖巧,换过来做贴身丫鬟定是更加顺心。”
“晚碧?不可以不可以!”危机感爆发,平乐管不了什么劳什子了,擦把泪忙说,“我说我说,我说就是了。”
江繁绿窃笑:“嗯,说吧。”
小丫头片子,果然很好拿捏呐。
谁知平乐表情越来越严肃:“今儿小姐陪少爷试衣那会儿,我去了趟前院,是吴先生瞧着学生第一回 作诗实在有趣,便拿了几篇过来说给小姐看看。我应了好再回东厢房找小姐,却,却在门口听见少爷说……”
话音突断,江繁绿不满,抛出个急切的眼神示意平乐继续。
不想俄顷一句“裴大人成亲了”,让她蓦然失魂。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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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求亲
纱拢寒月,星若长河。
夜深,瞧老太爷还精神着,江余显便也一直在北房作陪,生生下到了第四局。
然正是这一局,一边丢了車和马,一边没了炮和象,双方皆是举步维艰之紧要关头,房门突然被推开,江繁绿疾步如飞地走了进来。
江余显坐得直,只略侧目:“妹妹可是来观战的?”
未闻声,进而细瞧,却在灯火下发觉一张苍白的容颜。
神色之凝重,清晰可见。
他暗道有事,忙将手里一枚红字棋丢回棋罐,下炕桌握住江繁绿一肩:“怎么了?”
“哥哥,我们谈谈。”江繁绿抬头,声色无力。
旁边老太爷自然觉出情况,也丢了黑字棋道:“便自去吧,正好我乏了。”
“是,祖父。”
得了允,江余显拱个手,旋即拉江繁绿去了外廊。
廊道月色清辉,却泛着寒意阵阵。
江繁绿从西厢出来得急,既未披裘,又未带手炉,让江余显见了,甚为担心,解开自个儿大氅便罩在她身上:“你素来体寒,这冬日里头怎么也不注意着些?平乐也是,自家主子出门都不好好伺候着。”
低了眸去看,大氅下的小姑娘却是不语,只两行清泪如玉珠般颤颤儿落下来,与内院茶花风中飘摇之态,如出一辙地可怜。
“绿绿,你是不是想问裴衍?”聪明如江余显,他喉结艰难地滚了滚,“你放心,他日子过得甚好,无需你记挂。”
“哥哥,甚好是怎么个好法?”带着略苍凉的笑意,江繁绿终于开口。
江余显猛然意识到什么:“绿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是,哥哥不用瞒我,今儿平乐在东厢房外头全听见了。”
也不知是体寒还是别的缘故,江繁绿只觉自己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冰窟。从手到脚都是冷的,连心也像是结了块。
“他成亲,既荣娶骠骑大将军之女,又荣升忠武将军,真可谓双喜临门。且仔细算算,他成亲的那几日,正是我被关在地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际。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傻?到如今才肯信娘亲那句,他裴衍执着名利终是胜过执着于我。”
话语间字字哀凉,泪水似开了闸奔涌不尽。这般情绪的崩溃,像突如其来,又像蓄谋已久,且最后结果,尽归一场缘散。
“哥哥,待你回了皇城,替我带句话给裴衍。”江繁绿终是颤着手,抓上江余显一只宽袖,“往日誓言,是他负我在先,今生此后,便两相决绝。”
久久的沉寂中,江余显一只臂膀拢住江繁绿半个身子,重重应了声好。
这夜,水中月难捞。
镜里花难折。
*
再说两日过得极快,南关口,晨雾未散,人已离别。
望着江余显驾马远去的背影,江繁绿鼻头有些泛酸。也不知望了多久,觉着风吹得实在冷,她才上了马车让车夫回程。
不想堪堪坐稳,外头马儿好似受惊,一声长鸣,马脖子使劲儿朝后仰,前蹄使劲往上抬,颠得江繁绿差点要摔。
“怎么了?”撩开帘子,她探头,只见眼前蹭一下出现个魁梧身影驭马而来,“周晏西?”
是了,算算时日,想他是谈生意回来了。
“正好,我有事同……”一张红唇微启,话未说完,江繁绿却看那人风驰电掣下了马,又面有怒色地冲过来,朝着车夫身前之马就是一脚狠踹。
与此同时,马靳